哪怕殷听雪都可能为陈易吃醋,独独她景王女不会,二人关系,一言即明——鼎炉罢了。
陈易见她没有说话,习惯性地放柔嗓音道:
“伱是仙子,我是凡夫,彼此并无什么凤求凰的深情可言,可哪怕有诸多不堪,稀里糊涂也就过去了,何况我也并非不在乎你。”
不曾想,女冠竟兀然激动起来,道:
“我身子可以不清白,我心却要清清白白。”
陈易皱眉问:“你非要求个不安?”
“我情愿不安!”
殷惟郢狠声说完,对上他的眼神,腿又有些软了。
襄王女觉得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可比起那少女,她才是真正的不争气。
她这话倒让陈易心有所动,但也只是微动,一掠而过。
说出那一句话的她,倒有几分太华神女的风采。
陈易无话,殷惟郢也无话,二人缓步上阶。
第五层第六层衔接的楼道里,是一声极其空灵而内媚的声音。
“喔,又一对痴男怨女来了。
难不成你们也情深似海,妄图以情破阵?”
嗓音并非响彻在耳畔,而是震荡在心湖之上。
二人去看,只见四周空空荡荡,看也看不见,去捉,那发声的女子无形无体,捉也捉不住。
“不用找了,本座乃诸天宝女,也被唤为天女。”天女以嬉笑的口吻说着话,像是从某处细细打量着陈易二人。
“天女…”殷惟郢琢磨片刻后,惊愕道:“你是欢喜明妃?”
所谓明妃,乃是指佛陀菩萨之配偶,是为佛陀菩萨的般若所显现,而般若即本体智慧之意。
天女一阵惊奇道:“你倒是有眼光,一下便猜出本座的来历,不过本座并非欢喜明妃本身,乃是她的一具化身罢了。”
哪怕是一具化身,都足以让殷惟郢为之愕然,需知那可是佛陀之妻,竟然将一具化身留于此地,合欢宗的背后不知藏着什么天大的隐秘。
天女从殷惟郢的面色捕捉到什么,她自然不可能再多透露些不该透露的事,便嬉笑道:
“本座瞧你们,心中并无深情,就这还想破阵?那对侠侣,可是情深似海,对视了两眼,也万念皆空、心已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