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陈玄祥兄弟已南下入越,立了宗门,叫作陵峪门,越王甚重之,两人不好对付,贵族常年驻守江岸,还须提防…真君数年不应,凡事谨慎为先。”
这信看起来是宁国某修士给司马家的书信,乃是陵峪门古事,李清虹认认真真看了,心中暗道:
“陵峪门陈氏果然是宁国迁来,难怪在围杀洞骅真人时全力相助,想是宁李的缘故。”
“越王甚重之…陈氏现已经灭了,杨氏也人丁稀薄,不知道那位老祖何时能突破。”
她把信传看下去,拿起那屏风,这屏风同样没有用法力祭练过,缩小为手臂长短,屏风面上的图画也看不清楚,静静躺在手心,也是一件古法器。
只是这屏风看起来光泽很是神秘,被李玄锋特地放在一个角落,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李清虹便多注意了几眼。
这两件古法器都不是寻常之物,光光是祭练都要花上数月时间,一时间也展现不了风采,李清虹正要出声,白猿化作的老翁落在殿中,嗡声道:
“江岸传命,说是北边诸修退却,青池仙驾已至北岸,直往青杜来了。”
一旁的李曦治也点头,出声道:
“我已收到了消息,边燕山大败,说是被攻破了大阵,各自散去,可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几个的。”
李曦治毕竟是青池峰主,消息灵通些,众人听了这话,相互对视,李曦峻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低声道:
“惨烈到这等地步,一定是有紫府谋算了,伯公算得不错,迟家尾大不掉之势已显。”
李清虹亲身参与此事,知道的最是清楚,甚至知道玄岳门的长奚真人也有一份,只是这些话不宜多说,只轻轻点头,李曦峻紧随其后,几人一并驾风出了大阵。
李曦治神情尚有些低落,姑侄几人皆着白衣,远方已经泛起一片白色的灵舟光彩,与霞光云船无法比较,却也算得上不错的仙舟。
说来倒是好笑,霞光云船本也是难得的利器,颇为奢贵,南北之争到底是大修士相斗,迟炙烟不舍得用上,故而青池宗只用霞光云船运了人过来,这个仙船至今还停靠在青池峰。
失去了霞光云船,司元礼的阵势明显弱了不少,没有青池宗一贯仙人未至,霞光先来的威风,白色云舟遥遥晃晃,到了湖中才被注意到。
司元礼并不在意,他坐在舱内,有些出神,心中仍然没有从震动之中缓过来:
“紫府…原来月明琉璃树是辅助突破紫府的灵物!”
青池宗突破筑基的手段其实不少,三全破境丹、同华散、遂元丹…大多是迟司宁唐嫡系所用,至于遂元丹更是好东西,光光直接吞服就有半成概率,若是炼了仙基或筑基妖物,更要翻几番…若是这仙基还是服用者功法对应,甚至可以推至四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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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为紫府仙裔,司元礼知道辅助突破紫府的方法极少——丹药?不知怎地天变后先前辅助突破紫府丹药通通失效,有用的丹药只有天变后的寥寥几种,难得得很…
余下只有功法秘术,他司家的《为桑经》是紫府功法,属于较为少见的木德,传承悠久,有四道秘术,修齐了能加上两成概率,极为难得。
“那宁婉的功法不过一道秘术…纵使是迟家那『如重浊』的《暗浮翕云经》也不过四道罢了!”
这些秘术大都是前人苦心研发,与功法的品级没有太大的挂钩,几乎全看祖上威风,司家传承悠久,自然比宁家要好些。
至于突破服食紫府灵物,却玄得很,摸不清多少概率,说白了紫府大多都是搏命…如今有这果子,怎么能不让他怦然心动?
“大人…青杜山到了!”
司元礼被一句话拉回现世,整理了衣物起身,掀开舱中的玉帘,他的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起来,与先前截然不同。
掌权青池不只是司家的事,更是他司元礼的紫府机缘!这中年人的心思从未如此坚若金铁,他拂开玉帘的动作干脆利落,面上哀容,红着眼迎出去。
李清虹亲自在湖上等着,他一眼望去,李家几位筑基都到齐了,给足了他面子,司元礼对于李玄锋之死真有几分悲切与痛惜,不须多演,表情很自然。
“玄锋兄为守护江南千万民众力战而竭…甚是痛惜…”
司元礼落在峰上,先是看了李曦明,发觉此人法力雄厚,却没有什么出色处,重点落在雍容大方的李曦治身上,暗暗观察:
“此人身后是杨、李两家,修为高深行事明白,迟炙云当初多有宠络,早已看清…好在迟炙烟蠢事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