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的事!”
李玄宣却摇头,答道:
“自家筑基就在江边,当然没有隐藏行踪的必要,只是谁能想到一群筑基隐匿了身形,突然在山间冒出来?”
“如今之计,还是要搜一圈东岸,与都仙道沟通一二。”
李绛迁沉吟了几息,复又问道:
“何必呢?我看还是老大人先时的话准些,是谁家盼着我家与都仙道打得凶些,或者说不愿见到我家与都仙道暗地里缓和…”
李明宫叹道:
“可按着这思路,沐券也好、玄妙也罢,甚至称昀,都是有可能的。”
李绛迁却沉默不言,心中不安:
‘汀兰、秋湖两位真人又在何处?费清雅所练的气毫无安排也就罢了,如今有这么一群人来荒野闹了一通,竟然也毫无反应…’
据他所知,宁婉是在咸湖,腾不出手可以理解,可如今的汀兰也消失不见,江北的事情恐怕有了偏移,导致这位紫府往更北的方向去了,李绛迁只沉沉一叹,继续道:
“再者,此事我怕有神通参与,大伯阴差阳错保住一条性命,会不会是始作俑者不愿牵涉到紫烟?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麻烦了!”
“不像。”
李玄宣却抚须摇头,声声叹息,答道:
“这事情你们不清楚,我却知道,不是一两日的事情,就是故意要抓个现行,所以暗地里一直使老二替他去,他躲在暗处观察,紫府没必要这样旷日持久的设局…更是从湖上就开始影响,并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看真是…运气!”
李绛迁听了这话,面色反倒好看了许多,点头道:
“那我便有把握了,前后这么一合计,我倒觉得不像称昀、玄妙,他们现在都没这个心思…真要说起来,这两家未必看不出我家与都仙道是在作戏,那么这一手纯粹就是自找麻烦…无故给自己沾上一身骚。”
“至于沐券门,朱宫真人与汀兰真人是好友,她虽然以宽和治下,可也不至于宽到这种地步,底下的魔修哪有这样的忠心去拱这把火。”
他转身抽了信纸,正色道:
“这件事情,我觉得应当往东海问问看。”
可李绛迁还未细说,听着另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好开了殿门让人进来,曲不识这老头急速走到近前,面色又惊又异,答道:
“禀家主、禀诸位大人…【槐魂殿】过了梵云地界,与【镗金门】…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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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绛迁得了这消息,竟然并不意外,从阶上下来,问道:
“镗金门?”
“正是!”
李绛迁抬眉道:
“什么时候的消息?”
“据说是昨夜。”
李明宫对镗金门印象很差,得了这消息本该高兴,可自家又陨落了嫡系,便兴趣寥寥,只摇头道:
“活该…镗金当年在江北可是嚣张得很,也有这一天,如今他整个仙门上下才几个人,估摸着还真斗不过【槐魂殿】这草台班子。”
“他用的什么借口?”
李明宫这么一问,曲不识连忙道:
“统一白江溪之地…听说【槐魂殿】建立没多久,金羽宗也是派人去过的,承认了这一位在江北的统治,更是提到三江之地归属【槐魂殿】。”
“而镗金门也有领地在白江溪,柏道人便是以此事发难,本来那些个地盘不算什么,毕竟如今镗金门也封山了,底下没几个山头,给了就给了…”
“可交出这些地界不止,【槐魂殿】还要附近的灵矿…司徒家如今没有营生,只靠着这个过活了,自然不肯答应。”
李绛迁松了口气,摇头暗道:
‘我还以为时间来不及了,没想到低估了柏道人的贪婪,如今他也算命数加身,没有紫府会用神通去引他,纯粹是他满心贪欲…’
“金羽宗那头怎么说?”
曲不识连忙道:
“自从天霍真人亲自现身,夺走镗金门的宝物,对一众镗金门人不屑一顾…江北的传言便淡了,镗金门的修士更是羞忿难当,不敢称金羽友善,柏道人…应当就是看了这一点,大胆西进。”
李绛迁这才点头,短短一日之间发生这样多的事情,揉了揉太阳穴,突然问道:
“镗金门还有个司徒库…在我家地牢里罢。”
司徒库在李氏囚禁多年,都是以封禁修为,软禁为主,加之丁氏曾经在浮南地界,丁威锃与司徒库有交情,靠着这一层关系,这老头日子过得还不错。
‘镗金门已经被金羽宗放弃了,毕竟替他家做了那么多年的脏活,江南江北都知道镗金这个招牌又臭又腥,与【槐魂殿】一斗起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么一斗,给真君成长腾出时间,等那几个矿脉也丢了,司徒家守到山里,鼎盛的【槐魂殿】正是好戏的舞台。’
至于司徒家借上真君的风,那倒是可能性不大,毕竟江北也好,江南也罢,司徒家得罪的道统一只手也数不过来,得罪的紫府更是数不胜数,名声也臭,大家都默默看着。
李绛迁这时候想起司徒库,也同样没打什么好主意,这老头软弱贪婪,极好拿捏,关键是放在现在的镗金门实力够高…
‘镗刀山有大阵,【槐魂殿】不大可能攻进去,最后多半还是个封山的结果,等这件事情结束,司徒库也算重要角色了,终归是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