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整个地面瞬间尘土飞扬,硝烟弥漫。
紧接着,飞机投下一颗颗沉重的炸弹,随着爆炸声响起,到处火光冲天。
“主任。”
轰隆,一枚炸弹在戴春风汽车不远处爆炸,汽车顷刻间被掀飞出去,戴老板老当益壮,迅速卧倒就地一滚,闪躲开来。
与此同时,只听史焕节大喊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奔过去将戴老板压在身下,用身体做屏障替他掩护。
就在这时,又一枚炸弹在两人不远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尘土直接将两人掩埋。
“主任。”
“戴先生。”
“局座。”
日机呼啸远处,大家连忙奔跑过去,费了半天才将史焕节和戴春风从尘土中扒出来。
“主任,您受伤了?”
史焕节翻起来见戴春风灰头土面,身上血迹斑斑,颤抖着问。
“戴先生?”
戴老板呆了片刻,摇了摇头总算恢复过来,拍着身上的土,看着史焕节说:
“我没事,是你受伤了吧?”
“我没事。”
史焕节见老板没事,咧嘴笑着想要站起来,突然发现双腿不听使唤了,不由愣住了。
大家连忙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土,替他检查伤口,只见史焕节双腿除了三处枪伤外,右腿大腿处还嵌有两枚弹片,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别动。”戴老板一边呵止史焕节挣扎,一边掏出手绢替他包扎伤口。
“吴站长,马上送就近的医院。”
“是。”吴庚恕点头,又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老板,就近的医院只能止血,手术困怕.焕节受伤严重,恐怕要截肢。”
“截肢就截肢,保命要紧。”
史焕节满头大汗,听说要截肢,瞬间不干了,挣扎道:
“不能截肢,无我右腿,既无我生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戴春风沉声道:“到了医院一定要遵从医嘱,保命要紧。”
但史焕节依然咬牙摇头:
“死也不能截肢!”
“你不用担心前途。”见史焕节如此坚决,戴春风苦口婆心劝道:
“军统局的工作很多,即便没有腿也可以工作,你一生的事业,我负责安排。”
这便是承诺了,有今日救命之恩,史焕节不说荣华富贵,至少衣食无忧。
但不管别人怎么劝说,史焕节一口咬定腿在生命在,戴春风无可奈何,只好先让吴站长送他去医院。
随后几人进入长沙城,刚经历了轰炸,城内一片狼藉,断壁残垣中老百姓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到处都是哭喊声、哀嚎声,惨不忍睹。
张义再次想起一句话,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这次轰炸事先为什么没有预警?”戴春风皱着眉头,又道:
“还有,城内谣言四起,定有奸邪敌奸作祟,行动处要好好查查。”
“是。”张义点头领命。
长沙城西南的一处繁华区,是果党达官贵人的居住区。
因为住着军委会参谋总长兼军训部长白某人、果党航空委员会主任钱主任、HUN省张主席的家属,现在又住进了赫赫有名的汪副总裁,当地人将其称为“四大家族。”
除了这四家的家属外,附近住的都是他们的卫士、副官、汽车司机、厨师、伙夫、男女佣人以及来往的宾客,一时充斥于小街巷尾。
为了做好“四大家族”的生活服务,巷子旁边又开了茶楼、小食店、商店等几十家,旁边还有一个加强连的军队保卫安全。
刚过正午十分,一辆黄包车驶进巷子,从上面下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富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