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难产

飞跃悬崖 大头荃 3278 字 2个月前

拜托张小飞送四位老人回家之后,龙凤哥在产房外找了个位置坐下,脑袋刚靠到墙面上,就看见产房的门开了,一位护士急匆匆的走出来,朝门外的仍是在焦急等待的人群喊:“谁是产妇韦苇的家属?谁是韦苇的家属?”语气颇为紧张。这种语气连带将刚才在外面抽烟的那个男人也吸引了进来,一时间产房外的气氛似乎有凝结的倾向。

龙凤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是!我老婆生了?”

也许是见多了类似的情形吧,护士的语气完全中立国般没有任何方向的倾斜,没有什么感情的语调冷冷的说:“你太太有难产的迹象,而且现在全身没有力气的状态,再这样的状态下去,医生建议实施剖腹产。所以,你过来这里签个名确认一下。”

“难、难产?没力气了?她一直有做产前培训班的哦!”龙凤哥一时有点乱了分寸。

“培训和实际总有差别的!你赶紧看看这张表,签的话就赶紧签。”护士依然没啥表情。也是,当某些生死时刻都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且天天重复又重复的时候,无动于衷就是标准的状态。

龙凤哥一目十行的看着这张表,其实哪里有心情看进去呢?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张免责表,你签与不签,后果还是要自己承担。

想到这里,龙凤哥问护士:“签哪里?”

护士有点诧异龙凤哥这么快做决定,愣了一下,指指表的最下方:“签那里!”

龙凤哥拿着笔,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居然类似柏金森症状一样,抖抖索索,与此同时,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在脑海中放大,像是有一个专门的DJ在负责声音大小的控制,以致于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只看见护士的嘴巴在张开闭合张开闭合,他就是不能镇定下来。这是怎样的状态啊?签下自己的名字,决定自己和另一半未知的将来。这种来自无可奈何的恐惧,此刻将龙凤哥生生的拽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深坑里,想挣脱这种恐惧的引力,却发现越想挣脱却在内心里越来越鼓励自己跳进去!不跳进去的话,自己还是自己,却有可能一辈子在苟且偷生的痛苦中渡过;跳进去的话,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将另一半拯救出来。

“签了名,我能进去陪我老婆吗?”龙凤哥的语气突然就变成了绵软无力的乞求。

“不能。医生在等,你赶紧做决定吧!”护士依然毫无感情的说到。她的这份职业,如果放太多情感进去,也许能成为林巧稚第二。但是,你必须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林巧稚。

无拘无束的时候,人会有一种人定胜天的壮志;无可奈何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悲催。此刻的龙凤哥,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他和韦苇的一切,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面红耳赤到丝袜过敏,都给林凡他们看在眼里笑在嘴边;知道怀孕时候两人的惊喜和听到胎儿心跳时候两人相拥落泪,都如同连环画一般在脑海里一页一页的翻过。但是现在,一切都不知道会是怎样。

表格上的保大保小居然也有先后顺序,这让龙凤哥颇为无奈,不用说,当然是保大了!“签好了。”龙凤哥终于镇定下来让手不再抖索,努力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程翔。然后递给了护士。护士看了一眼,拿了表便转身重新进入产房。当产房那扇厚重的大门再次关上的时候,龙凤哥无力的跌坐在产房外的过道上。

“我说兄弟,别怕别怕!嘿嘿,我经历过你这样的状态。我老婆生第二胎的时候就这样啊!也在这里啊!就是不同的护士而已啦!别怕,吓你呢!哪有护士说的这么恐惧呀?得相信接生医生的技术!你呀,给小护士吓两句就这样了?起来起来!我扶你起来!”那男人不由分说就讲龙凤哥搀扶了起来,“来一根镇定一下?”说完这话,那男人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医护人员,见没有医护人员在场,才从兜里摸出一包烟。

“谢谢啊!缓一缓,缓一缓!我没你这样的经验。给吓到了!”龙凤哥推开对方递过来的烟,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包没开的华子递了过去,“抽这个!”

“哟!华子啊!还软包装,好好好!”对方也不客气,熟练的撕开薄膜,抽了一根出来,然后犹豫了一秒钟,将整包华子又递回给龙凤哥。

龙凤哥推了回去:“送你!”

“嘿嘿,那我不客气了啊!”那男人喜滋滋,“看来你的孩子挺有分量啊!我老婆这一胎,还是和之前的差不多,都才五斤多一点!”

“你怎么知道的?”龙凤哥有点诧异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妇女生产的知识。

“嗨,这还不简单?APP上有预测软件的啊!你老婆做产检的时候医院会建议你下载的嘛!哟哟哟,看来你是那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成功人士啊!所以连这些知识都不知道。没事,男人嘛,事业为重!嘿嘿,我呢,儿子为重!”那男人像是恭维了龙凤哥,顺便也表扬了一下自己对生儿子的执着感。

“我还真的没留意。哦,都是我老婆自己来的,家里有人陪着。哎,自己真的不够心细,这双胞胎真的难为了老婆。”龙凤哥有感而发。

“双胞胎呀?这么牛?”那男人压低声音,“是不是特意吃了药?希望一次满足两个愿望?”

“吃药?吃什药?”龙凤哥一头雾水,“好端端干嘛要吃药?”

“克罗米芬啊!促进排卵!容易双胞胎!我要我老婆吃,她死活不肯!哎,你老婆愿意啊?行啊哥们!”那男人朝龙凤哥竖起了大拇指。

龙凤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他只得转移一下视线,看看时间,一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四十几分了。看来这个夜晚,注定是无心睡眠了。

龙凤哥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林凡打来的:“喂,龙凤哥,韦苇生了吗?”

拜托张小飞送四位老人回家之后,龙凤哥在产房外找了个位置坐下,脑袋刚靠到墙面上,就看见产房的门开了,一位护士急匆匆的走出来,朝门外的仍是在焦急等待的人群喊:“谁是产妇韦苇的家属?谁是韦苇的家属?”语气颇为紧张。这种语气连带将刚才在外面抽烟的那个男人也吸引了进来,一时间产房外的气氛似乎有凝结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