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除了孩子,我们就没有了感情了吗?从我们认识读书认识到现在,二十多年了!’
我答:‘感情是有,但那种相互牵挂彼此的感情,在离婚纸你我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我不是绝情,而是感情已经枯竭了。说句心里话,我们现在,是为了孩子。’
那边沉默了好久:‘我带女儿回来。我就这买票,到时能来机场接我们娘俩吗?’
当然能。对于家中四老来说,这算是天大的喜讯,平时和两个大小家伙的视频比打电话给我还要频密上N倍,现在回来,只能说是让心里那缺憾的坑填满了,还有林云志在外留学呢!作为老人家,总是希望儿孙承欢膝下而不是万里之遥,隔着千山万水哪怕是比中国还安全(地球上国民安全度就没有超过中国的国家!)的地儿,都还是担心,更何况是去了满大街都是枪支泛滥的那一边。
我也不想因为要女儿回来而对她做违背内心抉择的决定,我更知道即便我不做这样的承诺她也会回来。当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国去,但我好像听过说她的初恋也是去了那边。
我立刻打电话我老爸,想告诉他们这天大的喜讯,可是电话通了就是没人接。打了好久也是如此。再打老妈电话,才接了:
‘啥事?’
我说:‘豌豆要回国了。怎么老爸没接电话?’
‘哎哎哎,老头子!孙女要回来啦!回来就不走啦!’老妈在电话那头狂喊。
老爷子接过电话:‘我说林凡,这事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当初硬是要离开的是她,现在回来的也是她。回来就回来吧!反正你们四个老头老太大把时间。’
‘你是复婚吗?’老爷子问。
‘复什么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对她的感情早就离家出走了,迷路回不来了!’我说。
‘你小子说啥呢?’老爷子语气明显不满,伸手就给我来了个栗凿,‘你以为隔着电话我就敲不到你呀!’
‘对呀!隔着电话,你怎么能敲到我呢?奇了怪了!’我给这么一敲,坐了起来,揉揉脑袋,换股周围,“我去!又做梦!怎么总是这些与现实不符的光怪陆离的梦啊!”
我还真的坐了起来,看看周围,蚝壳小屋,上次做梦,也是这间。莫非这棵大榕树有灵性,除了土地公之外,还有其他神灵?我所走过的南方,几乎所有的大榕树下,绝大所数都供奉了各路神仙和排位,只有思壁村这一棵例外,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这一堵悬崖其中一个原因之一,如果说大榕树下诸位神灵热热闹闹的,那到了晚上或者什么纪念日时候,那缭绕的烟雾和若隐若现的香,对游客会哟怎样的视觉和思想上的冲击呢?正如银海湾附近的几个沿海村庄的山头,基本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头,一般本地人都不愿意在海边的山上及附近驻留太久时间,视线所见之处都是水泥坟头,有点吓人,三亚的椰梦长廊西侧靠近425医院的海滩上,断断续续的有那么几个墓地,那是回族人家的世袭墓地,有着自己的信仰,但每次去三亚我都不乐意住在附近,哪怕是走在沙滩上一抬头也会看见这些,心里不舒服。所以,当思壁村这座山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坟头出现时,我就已经认定了项目一定是在这里的。
一坐起来,觉得全身都有种肌肉疲劳的感觉,那种紧绷着很久很久没放松的感觉,全身给乳酸浸润着,恢复不过来。再看看时间,早上九点多了。年纪来了就是有差别,年轻时候喝醉了,可能去扣扣喉咙吐一顿后就沉沉睡去,然后在凌晨四点左右醒来,有时候会是眼光光的坐等天明,但天亮之后精气神儿依然还在,甚至比没喝酒之前更加的神清气爽;现在不行了,喝醉了可以不扣喉咙直接沉沉睡去直到九点多十点钟,醒来之后浑身疲倦,像是给人打了一顿的感觉。昨晚到今天,居然还做了个这么与现实相悖的梦。
按照老弗在《梦的解析》一书里所言,你在梦里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你在脑海里曾经想过的事情,不过在镜面折射罢了,也就是说,梦境很多时候是相反的。
那我在梦里的情形,珊珊和可可都对我有意思,现实中就不会是了?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现实里不能也不敢去尝试的,只好在梦里实现了;而和老婆的状态,确实就是现实的镜面反应了,但也有一定的基础,因为老婆因为小舅子的事情而向我提过离婚,而我自然而然的就将这种状态带进了梦境里去了,甚至“发扬光大”,自我改编后续故事变成老婆带着我最重要的人生资产---我的宝贝女儿远走他乡。这梦境,不能实现,不可实现,不会实现。
推门而进还真的是珊珊。我有点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背后太阳光耀眼的她:
“我才睡醒呢!那酒好厉害!”
珊珊咯咯的笑了:“不是酒厉害,是你菜鸡罢了!喝之前还豪言壮语说自己怎么能喝,我看你能喝的是可乐吧?”
我来了精神,连连点头:“嘿,说到这,那我可是无敌的。哎,口渴,要喝可乐才行。没法子,喝了二十多年了,上瘾了。一天不喝,就不舒坦。像有些人抽烟似的。”
我设想我说完这话之后,她会像以前所有我遇见过的人对我喝可乐的劝解我不要喝太多之类的话语了,我老婆我老妈我老妹都在其列。没想到她只是笑笑:
“谁还没有一点爱好呢?不管是‘不良’的,还是‘优良’的。哎,自己感知有个度就好了。有时候,对感觉把握好就行了,不一定要给条条框框约束自己的呀!别那么死板!”
我也笑笑:“怎么,今儿是亲自过来接我起床的?”
“瞧你这说话的德行!不占便宜就不舒坦不是?”她撇撇嘴,“开会啊!会议继续!赶紧的!别磨磨唧唧!”
她问:‘除了孩子,我们就没有了感情了吗?从我们认识读书认识到现在,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