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有个不出声的声音在脑海里隐隐显现,老人家心善,所以我也不觉得里屋有什么压抑,我就走了进去,黄敏儿也和我一起进去。小强也跟了进来。
我蹲在床边轻声呼唤着老人家,老人家艰难的将眼神转移了过来,看着我。那种眼神充满了我说不出来的成份,也许是人生一辈子各种际遇的汇总吧!然后在这一瞬间用尽全力将其推举到眼前。她的手指艰难的动了两下。
我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此刻她的手,嶙峋,有点冷,是那种你能感知到会继续冷下去直到没有可温度的冷。但我也感到了她的一丝用力。然后她努力的努努嘴,眼神看着小强方向。
我明白她的意思。上次和她在城门角上聊天的时候,她对我千恩万谢的说我挽救了小强和他堂叔,不然两人还得在监狱里蹲着。所以,现在她的眼神也是替代了要说的话。
我点点头:“你放心啊!小强我会看着的。”我说的是普通话,她老人家听不懂,上次在城门角上聊天,其实也是我说我的,她说她的,大家手势搭够而已了。
黄敏儿也和我一样,蹲在床边,用客家话重复了一遍我所说的话。老人家的眼神这才从小强身上移开,然后握着我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我知道这是我该走开的时候了,她人生的最后阶段,应该由她的子嗣围绕身边。我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她的手里,她没推辞,只是很轻微挪动了头。
我站起来,轻轻地退出了里屋。
然后和矮仔成说了两句,没耽误他们在做事儿,就带着萧坚还有黄敏儿回到了度假村。
黄敏儿说:“之后会送到祠堂里去等。这期间,村里人会在村里有些动作的。”
站在大堂里,我听黄敏儿说了这些风俗之后,想了一下,让萧坚给劳工电话,将通往村里的山门给封了,对外就说要维修,所有客人都走东门,避免给客人看到即将举办的丧礼,那样度假的心情还真的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