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响。林尘只觉车身一震,听其脚步,有两人踩在木上,正自巡察。林尘更不敢出声,右手扼定卞灵双手,双脚夹定卞灵双脚,左手则上下游走牵制。
那卞灵叫苦不迭,心知肚明已到城门口,但聚拢心神已非易事,心中情丝迭起,又怎有办法反抗?
全只似一个会脸红的人偶,心中羞愤道:“这林尘为求活路,已无所不用其极,只可怜我落他手中,一生清名已毁。早知江湖这般险恶,我…我…”但见林尘面孔,竟一时难分所以,心中竟见旖旎。
两士兵跳下车厢,道:“已查无碍,可以通行。”毕四、易云丛齐出一气,回至车上,准备驱马离去。
王快刀眉头一皱,走了过来,道:“且慢!”守城将领‘祝若’,素来与梨光伏相熟,心道:“梨兄向来对我等多加照顾,那运木一事,又甚是耗时耗心,此时夜已深去,还是快快允他通过为好。”问道:“王兄有何指教?”
王快刀道:“这运木出城,最易藏人,你等如此排查,未免太过敷衍?”祝若皮笑肉不笑:“此话怎讲,车厢上下,我弟兄可有疏漏?王兄,你抓贼心切不假,但我弟兄近日劳苦,无功劳也有苦劳,不大好如此说话吧?”
王快刀心中一动:“呀!适才情急,如此说话,确大大不妙。”左右环顾,果见四下士兵,目光不大友善。王快刀歉然:“抱歉,抱歉,适才王某性急,说错话来。诸位莫计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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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士兵神色缓和,祝若道:“放行!”王快刀将身一横:“且慢!”祝若瞥一眼梨光伏,见后者脸有不耐之色,当下也有火气:“王兄,有话快说!”
王快刀道:“祝兄,在下实无针对之意,只觉这里,还大有可查之处。”
林尘心道:“这王快刀生性鲁莽,但直觉敏锐,想骗过他,怕还需一番口舌。我如今藏在木中,无计可施,只能随机应变。”侧耳聆听。卞灵也听得对话,心中反倒想道:“这王快刀害惨我矣,又叫我受这‘折磨’,若不出城门,这林尘决计不会放过我。”只道留在城门多一刻,那折磨便多一分,不容她拒绝。但若说全是“叫苦”,却也未必。
她已力气全无,头靠在林尘肩头,心中又想:“若被发现,众目睽睽,却也不大美妙。倘若只是林尘抓我,与毒花帮无关,那便好了,待出城后,又悄悄把我送回来,那便好了,今日之事,我便咽在肚子里,决计不提。”上齿紧咬下唇,额头泌出汗珠。泪眼汪汪,又藏碧波荡漾,春意起伏。
祝若道:“那你待说说,还能藏在何处?”王快刀道:“藏在木里!”周一流、刘长锐心中一禀:“是啊,我曾未曾想到?此木宽大,若凿出空来,自可供人藏身。”各走过来,问道:“祝兄,可有此事?”
梨光伏面色暗变,又自压下。祝若道:“哼,说得轻巧,这木大自大,可藏人与否一眼便可认出,我手下弟兄经验丰富,没发现异样,自是毫无问题。”王快刀道:“如此这般,那我便亲自排查。”
周一流、刘长锐一想:“王快刀此话确是有理,我三人一同前来,让他独自排查,反大大不好。”同道:“我们一起罢。”
祝若见无可阻挡,便道:“好罢,好罢,随你三人。但需先与你们说话,后面还有好多车马,要出城去。我只限一柱香时间,你们三人尽快排查。”
王快刀拱手:“好!”三人一齐走向车厢。祝若朝梨光伏走来,道:“梨兄,实在抱歉。”梨光伏笑道:“公务之事,怎能怪罪。祝兄莫非把我想得太小,是那斤斤计较的小人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