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君道:“既解绳索,我纵出不得山林。总不至再被野生孽畜,逼到死路去。”穿好鞋袜,忽是一愣,想道:“呀!那银针还不曾逼出!”
又盘坐下来,逼出足心的阴元针。此针扎入体内,时已有数十日之久。因针身细若牛毛,不引疼痛,并不难熬。阴元针内阴气,早已散尽。
贺婉君骂道:“哼!便是你这混物,叫我好生难受。”又道:“我早晚还归你主人身上,叫他也常常厉害。”
将阴元针收起,贺婉君穿好鞋袜,走了几步,再无刺痒感受。再不必每行一步,便“提心吊胆”,甚是自在。她见龙筋绳散落地上,想道:“这可是罕见宝贝。虽捆过我,叫我好生狼狈,我对它烦恨至极,却不可浪费。”
将龙筋绳也收下。如此一来,贺婉君否极泰来,困扰尽去。只仍旧受困林中,走了约莫十余日,始终寻不到出路。
数日间遇到凶狠野兽,更叫她万分胆寒。夜里,更有遭人拍打肩头,透明之人凝视于她的种种情形。
贺婉君这才惊醒,这林中藏有这般多凶险,更是有鬼物共存。她极怕鬼神,勘破这点,顿时便想:“这林子我是再呆不得了,还是快快寻路出山林吧!纵使危机四伏,总归是与人周旋,总好过待在这里好。我一弱质女子,怎去与鬼神相斗。那混贼巧舌如簧,甚是聪明,若他在便好了。”
便既原路折返。如此又走二十余日。放眼所见,均苍茫大树。无尽的丛林,哪里有半分出入人迹。
贺婉君气急,忽是心想:“若是林尘,他定不生气,我该镇定,找寻脱身之法!”左右环顾。想起林尘曾教她,透过树木纹理,辨认东西南北的奇招。
既拟定东方,沿路直行。不久便见一条大江。她心中欢喜:“我乘江而下,总能寻到人迹!”便伐木造舟,顺着江水飘下。
但渡了三五日,在江中冻得不行,一但入夜,便阴气透体,周身不适。贺婉君实在抗不住,想着再强行乘江,准冻死河道中。便靠岸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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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仍旧沿江而走。如此又走七八日。这日头,阳光忽是明媚,视野也开阔了。她忽见山中有个人家,喜道:“妙极,妙极,我且去问问路!”朝那人家走去。
靠近才知,这人家宅邸深远,大门朱红,并非寻常人家。贺婉君心中一阵不舒服,但心想:“我这番遭遇,好不易见了活人。就这么错过,好生可惜。”敲响房门。
不多时。一小童开门,笑问:“哪里来的漂亮姐姐。”贺婉君拱手道:“小兄弟,我误入山林,遭歹人所误,迷了路,可否借宿一日。”小童笑道:“好漂亮姐姐,你要住房么?”贺婉君听人赞她容貌,心中微喜,对小童甚有好感:“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