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城墙之上,凝视着远方那片渐渐翻滚起尘土的天际,黄巾军的铁骑如同一股滔天洪流,朝着曲梁蜂拥而来。天色已经昏暗,黄巾军的旗帜随风飘扬,仿佛死亡的阴影覆盖了整片天地。四周的气氛凝重如压在胸口的铁块,城中的士兵和百姓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可怕的气息,恐惧的波动迅速蔓延开来,慌乱的脚步声、呼喊声交织成一片。百姓纷纷在街头奔走,急得连眼前的街道都不曾顾得上,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绝望与慌张。
张鼎的眉头深深皱起,心中微微发沉。曲梁城池太小,面对黄巾军这样一股庞大的力量,根本无法长久守住。他深知,曲梁无法挡住黄巾军的洪流,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百姓们的安全撤离,为他们打开一条生路。
“校尉,若不撤,恐怕城内百姓无一幸免。”身边的近卫忧心忡忡地上前劝道。
张鼎低头,沉默片刻,便转身命令道:“立即组织百姓撤离,虎贲营一千骑兵分成几路,保护撤退路线。其余步卒坚守城池,死守至最后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曲梁是否能守住,他都要让百姓有机会逃出,哪怕将自己的命运交托于此刻,也绝不会让这座城池沦为黄巾军的踏足之地。
而就在他安排防守的同时,城外的黄巾军主力已如潮水般逼近,张鼎能听到马蹄声与鼓声逐渐清晰,仿佛一首浩大的战歌,随着敌军的推进逐渐响彻。黄巾军的阵容呈弯月形扩展,周围的弓箭手早已跃马整装,准备随时弯弓射出,杀气腾腾,令人胆寒。阵地上的火光与铁骑的战旗相辉映,仿佛预示着这场战斗即将带来不堪的血雨腥风。
张鼎的心中一阵紧绷,他深知,守卫曲梁并非只是一场简单的战斗,而是一场生死决战。如果无法成功保卫曲梁,黄巾军便会像猛兽一般四散开来,席卷整个魏郡,危机便会立即传到邺城。那个时候,整个魏郡的命运,将由一己之力决定。
张鼎站在城墙上,远眺着日落后的战场,心中满是沉重的思绪。黄巾军的骑兵阵容庞大,仿佛一股黑色洪流席卷而来,但张鼎心里清楚,张白骑的骑兵虽然威猛,却不擅长攻坚。他们的冲锋虽能打乱敌阵,但不可能直接突破坚固的城墙。凭借着城墙上的防御,曲梁确实可以再撑一些时间。
然而,张鼎知道,时间是有限的,敌人终究会逐渐蚕食掉每一寸防线,曲梁不可能一直屹立不倒。面对这场生死较量,张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兵力远远不足以长时间死守。他的士兵拼尽全力,抵挡着敌军的重压,但每一次的反击过后,都会有更多的士兵倒下,城墙的裂缝也在渐渐扩展。
“不能葬送在这里。”张鼎心中暗道。他了解曲梁的防守极限,也明白自己不能把所有兵力耗尽在此地。一旦曲梁的防线彻底崩溃,他必须做出选择,尽快带领余下的兵力回援邺城。
城墙上的战斗愈加激烈,黄巾军的攻势愈发凶猛,张鼎只能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四周,思索着如何在确保城池坚守的同时,也不给邺城留下空虚的防线。张白骑的骑兵虽然可以持续消耗敌人,但攻坚的重任并不在他们身上。
“准备后撤预案。”张鼎冷静地下达指令,他明白,若继续硬撑,可能会将有限的兵力浪费在无谓的抵抗上。虽然心中不舍,但他知道,一旦曲梁守不住,唯一的选择就是率军回援邺城,为整个魏郡的未来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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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眼前的局势危急,张鼎依然保持冷静。每一个决定都事关重大,但他深知,守住曲梁只是暂时的,魏郡的命运依赖的是邺城的防线,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职责不仅仅是坚守一城,而是要确保全局的胜利。
“如果曲梁最终守不住,我便立即带领主力回援邺城。”张鼎自语道,眼神中透出坚定。
张白骑一骑白马,远远看着曲梁,眼神有些凌厉。
“传令,扎营。”
黄巾骑兵开始构筑军营,三日之后,黄巾军的主力步卒抵达。
张鼎的侦骑四出,黄巾军的主力步卒已经能够浩浩荡从太行八陉直奔魏郡,消息来的快,他知道,巨鹿郡彻底完了。
在曲梁城的北面,王当率领着黄巾军的步卒严阵以待,铁骑的踏地声在平原上回响,四周弥漫着一股压迫感。王当的步兵阵形严密,盾牌层层叠叠,兵锋如山,准备发起猛烈的攻势。远远望去,城墙上守卫严密,颜良的军队已经准备好迎战,箭雨如注,石块与火油交替飞射,仿佛每一秒都在考验着曲梁的坚守。
但颜良明白,这一切远不能轻松守住。城墙虽然坚固,但黄巾军的步卒犹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眼看形势不妙,他已派遣张鼎率领一千骑兵从侧翼攻击王当的主阵,力图通过快速的机动性瓦解敌军的防线,为曲梁争取时间。
张鼎策马前行,他的骑兵队伍一如既往的整齐,每一名骑兵都充满信心。面对正面压力日益增大,张鼎知道只有侧翼的快速攻击才能打乱敌军阵型,给守城的颜良带来喘息的机会。他深知,这一战生死攸关,一旦成功,黄巾军的步卒恐怕将陷入混乱,曲梁便可保住一线生机。
然而,当张鼎率骑兵来到敌军阵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王当的主阵并非脆弱无力,黄巾军的步卒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已完全具备了严密防御的能力。成群的大盾手把前方保护得密不透风,盾牌紧紧相连,犹如一堵难以突破的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