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字!”
陈玉楼心头一动。
下意识将金纸上的灰尘吹散。
然后凑到风灯前,微微斜着一点角度看去。
果然。
那金纸上被人用阴刻的手段,写下了一篇文字。
收起心思,他开始逐字逐句的研读起来。
篇幅并不算大。
全文也就三五百字。
但内容却是极其晦涩,每看几句,他就得停下来反复思考。
等到看完时,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刻钟。
但摇曳的火光照在他脸上时。
却只看见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
“金书玉篆!”
这张藏在古书中的金纸,分明就是道门用于记载秘术专用的金册。
可惜只有一张。
但其中的内容却极为惊人。
乃是地煞七十二术中的‘神行’法。
所谓神行,便相当于道门中的轻身功夫。
不过,比起他的揽雀尾,自然是高出无数。
追风赶月都是寻常。
“神行,听着倒是不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陈玉楼眉头微皱,自言呓语着。
如今可是民国时代。
虽然说是交通不便。
但出行有舟车骡马,常沙城里已经通了火车,更别说,而今最为繁华的北平城和上海滩,有钱人出行都是豪车。
“不过……好歹也是道门秘术。”
“聊胜于无吧。”
迟疑了下。
陈玉楼还是小心将其收起。
倒斗这行,不像其他,往来不是高山密林,就是山川湖泽。
总不可能时时都有舟车准备。
而且。
等瓶山结束。
迟早会去一趟遮龙山。
民国年间,还不像后世能够乘车前往。
如今的滇南,军阀横行,民不聊生,甚至还有许多族群是以部落的形势存在。
想要横穿几省,安然抵达献王墓。
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至少……在他融合的印象中,多年前,他带着伙计去盗滇王墓时,前前后后差不多了大半年时间。
而其中绝大部分都在赶路。
更何况,献王那老小子,将墓放在了遮龙山下。
千百年过去。
那地方早就成了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
有神行法的话,似乎能省去不少工夫。
想到这,陈玉楼也不再纠结。
虽然他更垂涎于地煞七十二术中的通幽、驱神、借风、招云这些秘法。
但这玩意也不是他想要就能有的。
干脆收起心思。
继续埋头在那层层堆积的古书中翻找起来。
因为有了那一页金书玉篆。
这次他明显更为认真。
只是。
又了无数功夫。
来来回回寻了好几次。
也再没有第二页金纸落下。
见此情形,陈玉楼也只能收起捡漏的心思。
除却那枚势在必得的无眼鬼符,这份神行修炼法,绝对算得上是天大的意外之喜了。
毕竟,原著里,陈玉楼为了不留痕迹。
只带走那一箱子青铜器物后,便命人将藏经洞付之一炬,烧得什么都没剩下。
“算了算了。”
“再不回去,怕是都要等着急了。”
默默算了下时间。
这会已经出来少说一个钟头了。
关键是离开时,他也没有和人打招呼。
陈玉楼稍稍缓和了下气息。
将守在门口处,形如铁塔般的昆仑叫过来。
两人合力,把外面那块大青石,给一步步挪到了洞口处。
直到严丝合缝,再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这才拍了拍手。
招呼昆仑回去。
提着灯盏,两人在夷人祖洞中快步穿行。
对四周那些拼命往阴影黑暗中躲藏的猴群视而不见。
不多时便出现在了洞口。
陈玉楼随手扯过一根老藤,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
整个人在半空荡开一道弧形。
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轻飘飘落地。
比起他的闲庭信步。
昆仑就要简单粗暴许多。
双手拽过一根藤蔓,面对崖壁,大步流星的往下坠去。
所过之处。
石屑四溅而开,声势惊人。
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老远。
不知情的估计都以为是熊瞎子下山。
好在,这法子虽然简单,但足够有用,很快他人就稳稳踩在了地上。
见他无事。
陈玉楼稍稍松了口气。
抬头望向山巅。
此时圆月斜挂在天边,清冷的月辉洒在群山之间,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雾纱。
怒晴鸡仍旧矗立在崖壁之间。
衬托的它金羽流光。
“回来。”
陈玉楼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一早到现在。
前后差不多一整天的功夫。
他们跑上跑下,忙得脚不沾地,就休息的时候啃了几口干粮,再喝点水解渴,全程眼睛都没闭上过。
它倒好。
除了几次厮杀。
其余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进食,就是在进食的路上。
除了六翅蜈蚣的妖丹被他收下。
白猿留着有用。
其他但凡沾染妖气的山精野怪,几乎被它吃了个遍。
这也是为何,先前他会笑骂它也不怕撑死的原因。
但打趣归打趣。
怒晴鸡的提升却是有目共睹。
等回去,给它一段时间炼化血肉妖气,到时候它的实力将会更为惊人。
作为天生凤种。
陈玉楼也想看看,它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
而纵观鬼吹灯世界。
蛇神、蛟龙、老龟,传说中的龟龙凤麟,也只有后两者没有出现过。
若是怒晴鸡能够彻底返祖成功。
说不定他能拥有一头凤凰作为灵宠。
想想都让人心神激荡。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