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不肯放手,又咬又扭想把她的脖子扯下来。迪安娜又扭又戳他的手和手腕,但她无法逃脱。
阿古娜从后面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像之前一样,她专注地拍了拍恶魔的脸。
他僵住了,迪安娜把他推开。他向后倒了下去,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冰冻的泥土上,迪安娜感到肚子里砰的一声。
瞅准了机会,她跳了起来,脚跟朝下落在他的额头上,正好落在两角之间,把额头撞得粉碎。他的头像葫芦一样裂开了。
她退后一步,在雪地里拖着脚,想把血弄掉。他死了,而她还活着。她赢了……但她也是第一次杀人。她体内残存的活力无法抵挡突如其来的疲劳和头晕;她的腿失去了支撑她的能力,她重重地坐了下来。
阿古恩站在恶魔上方,俯视着他残破的身躯。迪安娜皱起眉头,不知是出于厌恶还是怜悯。阿古娜说:“怪不得安卓克斯讨厌它们。你能想象吗,姑娘?想象一下,作为一名可怜的小兵,不得不面对其中一件事。”
塞夫……噢,我可怜的塞夫……迪安娜竭力抵抗着爬进她胸膛的绝望。塞夫会变成怪物吗?安德洛克斯对他的看法对吗?这是不可想象的,但仍然……
自从找到他以来,她第一次在想,也许她应该摆脱他。现在她知道了,也许最好还是摆脱塞夫。他甚至不是她真正的儿子——只是一个她选择去拯救的孩子。也许她应该把他还给她,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感到内疚,但她无法停止想这件事。她爱他——她真的爱他,而且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确信这一点——但这种想法和由此带来的负罪感却挥之不去。
迪安娜迅速站起来,揉了揉脸,不让阿古娜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因为她现在还不想谈这个。
阿古娜点了点头,转身开始走,期待着迪安娜跟着。她做到了。
他们来到加尔比和奴隶贩子藏身的泥屋前。阿格娜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指关节敲了敲木门。“喂?她喊道。里面有动静,但没有人回答。
迪安娜拍着手,大声说:“这里有人,这里有人。”
阿古娜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迪安娜平静地解释道:“你不能敲帐篷。”
“什么?”
“我的部落住在帐篷里。你不能敲帐篷。我们鼓掌。”
阿古恩睿智地点点头,然后说:“好吧,我们来敲门。”然后,她突然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如果这些和狗娘养的不打开这扇门,把我女儿撒尿的权利还给我,我就要把这房子拆了,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打死!”10!9!8!7!”
门开得很大,刚好能把小加比推出去。然后,门砰地关上了,迪安娜听到里面的人在撑住门。她觉得自己在为它的效果而微笑,她心里的乌云开始散开。只是一点点,但她确实感觉好多了。
加比的手腕还绑着。她看上去昏昏沉沉的,衣服凌乱不堪,金黄色的头发急需扎成一个发髻,但阿古娜还是紧紧地拥抱了她一下。她把加比的脚抬离地面,紧紧地挤在一起,女孩抗议并试图挣脱。
“妈妈,停!先把我的手解开!这伤害了!我不能呼吸了。”
阿古恩咯咯地叫了一声,把她放下来,然后开始试着把绳子解开。
加尔比踮起脚尖向四面张望,问道:“爸爸在哪里?”
“他在找孩子们。迪安娜来救我们了。”
“他为什么去找孩子们而不是我们?”seff在哪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失望,或者可能是不被赏识。
迪安娜说:“哦,不是那样的。他不是派我来救你的。他相信阿古娜一个人能处理好这一切。他派我来给她捎个信。”
阿古娜停了下来,试图解开绳子,绳子显然比需要的要紧。“他捎信来了?”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