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当觉醒,请勿自误。
镇元子都躲不过三劫五衰,身死道消,你曹佾算老几?
这句“惟兹何功”瞬间自我复制,连环反复,碎成万波千浪,攻向四周所有人与妖,构成“自作自受”四个字,如宏钟巨响,直击众妖灵魂。
凡人们想到自己甘受盘剥,却引以为荣,是活该!妖精们以自己为奴为婢为傲,才会觉醒,因自甘下贱,为人做嫁而愧疚不已!各自皆软倒于榻,只有果果一人袖手而立,面有讶异之色,死死地看着嵊蓝。
曹国舅被绝情剑所伤,被音杀所扰,气血翻腾,嘴角流出一滴脾中血,滴落在掌中的乾坤袋上。
乾坤袋乍得仙血,大嘴张开,三千乐器分食了这一滴仙人血,兴奋过度,从里面飞出将曹国舅团团围住。随后乐器们排成队伍,无风自动,齐发一音,满足无比。
这可没有白帝音波消魂术在里面,纯粹地只有嘲弄鄙夷而已,但对曹国舅这种心高气傲的天才来说毫无疑问又是重重的一击。
嵊蓝对泪流成河的曹国舅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决战时刻到了,大家都别装了,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吧。
别的本事没有,但我会弹琴!他取过常用的扬琴,稳稳支开,以血叶为统制,四片树叶自动飞来围成扩音阵法。果果摸着松懈的头发,不惊反喜。
血叶抖了一抖,似乎果果的香水让她极其不爽,她抛飞开无数分身,翩翩若蝶,扇起“嗡嗡”之声为嵊蓝起势。
嵊蓝在扬琴上一路敲去,暴雨如注,玉珠落盆,在血叶无数的分身共鸣助攻下,得杀伐之音八千余枚,汇集成河,戟指曹国舅。这一次嵊蓝又用上了咒术,曹国舅身体震动,再流出一滴肝中血,被吸入乾坤袋,缺乏能源的清风明月探出头来。
曹国舅喘息不已,手抚胸口,光芒大炽,一条狐狸虚影从曹国舅胸前冒出来,一个粗壮的声音喝道:“哪位道友对小辈下手?如有得罪之处,青丘狐三三在此有礼了。”
曹国舅的后台居然是妖狐,怪不得他对妖精特别宽容,且荒淫——但是嵊蓝可不是什么前辈道友,只要他敢一松气,性命就白交到了曹国舅手里,嵊蓝自以为经不得对方一剑之威。不乘他道心反噬,道基危在旦夕的机会,难道收手自缚、主动求死不成?
嵊蓝哪去管那千里迢迢外的青丘势力?你三三大爷又是哪根葱?——眼前性命最要紧!他提起手一分,闪烁着光芒的妖狐光影被分光手裂成黑烟,曹国舅胸口玉牌哗地碎成三十三块。曹国舅再失一滴心头血,三千乐器齐声欢唱,三千大嘴将那血滴瓜分吞下,金击子拖着乌木金丝禅杖牙签也得了好处,摇摇晃晃地从清风脑后冒出头来,好像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