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一刻到镇上取了小姐订制的礼服。”
“十一点去香颂胭脂店拿了小姐要的胭脂水粉。”
“午时三刻回到庄园。”管家如数家珍。
任老爷点点头,冷笑道:“这老狗……”
“去叫阿威带人守着庄子。”
总管躬身退出书房,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却驱散不了任老爷脸上的阴影,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你去看看任焕人。”
任老爷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
阴影中走出一人,粗布麻衣,佝偻着身子,遮着面容,径直出了书房。
任老爷思忖疏漏之处。
任尧那老狗做了二十年仆人,终于露出了獠牙?
应该不会,只要他儿子任焕人在手里,任尧就一日翻不了身。
难道是当年的风水先生的后辈?
斩草就要除根,应是不会。
那会是谁呢?
养了二十年的尸,怎能前功尽弃!
任家庄园有一排下人居所,任尧作为一名管家,有着独属自己的一间屋。
他主要负责庄园内的采购,每日清晨出门、午时而归,将梳理的采购单交付给后厨的管家之后,他就无事可做了。
一般,他会待在屋里,也不见人。
唰唰——
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一条小蛇分开草丛爬上窗台。
屋内,跛脚的任尧撸起袖子,伸出手臂放在小蛇面前。
不像人的手臂,几道深深的沟壑随意的堆接在一起,反而像干裂的大地,没有血管、没有皮肤,肉像是泥块。
小蛇窝在沟壑里,缠绕在手臂上,像镶嵌的一般竟不多一分一毫。
任尧回身抬臂时,影子改变了方位,没了遮挡,是一条红白相间的小蛇,鼻上有刺沟,正是蝮虫。
听着庄园外队列跑动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早已忘记笑的任尧嘴角撕裂出无声的微笑。
浑浊的老眼流露出精光,他歇斯底里的笑着。
他听到,任威勇来了。
咕噜~
咕噜~
是吸吮血液的声音,那一定美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