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岑乔夫不厌其烦。
月宫离叹息,看情况这老头还是不肯相信自己,但无妨,他传音将天衣无缝的计划内容道了过去。
岑乔夫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眼里有着异色。
“跑啊,怎么不跑了?”月宫离笑着,这回不是传音,圣劫外的红衣、白衣都听见了。
“你真的很烦人!”岑乔夫冷声道。
“不过就是被我猜中了心思,这就绷不住了?你此行之举太过明显,你的任务,不就是破坏天机阵眼?”
“是又何妨?不是又何妨?”
“你就想拖住我!你成功了,我可不是卫安,确实不想再渡一次圣劫……”月宫离眯眯眼,抬眼望天,“但你能拖得住多久呢?”
圣劫彻底进入高潮,岑乔夫的回应声都变得艰难,行动更加缓慢。
“你将死矣,只是尚不自知!”月宫离跳离了剧烈波动圣劫的覆盖之地,立于一片沼泽之上嘴角噙着诡笑:
“或许你打算在封圣之后进行临死反扑,作那困兽之斗。”
“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的天机阵盘,只有三个呢?”
岑乔夫一怔,动作都明显一僵。
月宫离手摸进了袖口里,却迟迟没有再抽出来,亦或者拿出来又一个天机阵盘。
他只是眯着他的狐狸眼,慢条斯理地对着渡劫的老樵夫说道:
“如果我说,在你即将封圣之时,我对你施展一记大屏蔽术,将你打回到太虚,我再对你出手……”
“届时,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
桂折圣山。
天组作战频道滴滴不断。
道穹苍有条不紊处理着一道道讯息。
他手下的暗部成员,早已传来四象秘境的特殊情况——月宫离,疑似传音岑乔夫,内容不详。
“月宫离,你对此人怎么看?”道穹苍转头望向旁侧。
“浪子一枚。”爱苍生言简意赅。
“哦?你的意思,我不该用他?”
“此非我意,勿强加身,看你自己的想法。”
“呵……”
道穹苍失笑一声,不再多谈此事,而是摁响了跨空间的天机通讯器,肃声传话:
“月宫离,有人说你暗通圣奴。”
四象秘境的月宫离,陡然身子就僵了一下,抬眸看向了上下四方。
他甚至将圣念绽开,放向了足足四脉之地。
他没发现异常。
无人、无天机造物盯着自己,道穹苍的气息也不在此地,大道之眼也不会聚焦自己人……
“是谁在偷放狗屁?”月宫离的回讯像是压着怒气。
“我。”道穹苍平静道。
“你?”
“我猜的。”
“道穹苍,你疯了吧?在这瞎猜!快说,你是不是安插了什么玩意在我附近,还是说我手上这个天机通讯器就有问题?你等着,我现在就捏碎它……”
“它有问题,你早捏碎它了,但你的回答确实很有问题。”道穹苍无比淡漠,“坦白,还是挣扎一下?”
“……骚包老道,我在用计!”
“那你说说,你用的是什么计。”
“你懂计吗你,我要跟你说了,它还叫做计?”月宫离不屑,“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背叛圣奴就对了……哦不是,是圣神殿堂……呵呵,口误。”
桂折圣山,圣寰殿内。
道穹苍瞥了一眼听不到通讯内容,被瞧得莫名其妙的爱苍生,腰身坐得直了一些。
他脸色冷了下来:“口误,还是顺口?”
“呵,骚包老道,我跟你开个玩笑,你不会认真了吧……不会吧?不会吧?”月宫离的传讯有着夸大的惊奇,“你当真了!”
“你最好记得,你现在是在开玩笑。”道穹苍很是严肃。
“你在警告我?”
“可以这么理解。”
“老道啊,你彻底伤到我的心了……”
月宫离声音多了一分哭腔,“我加入天组,为你所用,甘居下位,鞍前马后,我一片赤胆忠心呐而你现在在干吗?你竟然在怀疑我!”
月宫离声音高亢了起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道理你懂吗?道穹苍!”
道穹苍沉默了许久。
他将通讯器拉远,用圣力屏蔽后,笑着看向了爱苍生,聊回了方才中断的话题:
“他跟我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让我不要怀疑他。”
爱苍生依旧看着天边,无声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道穹苍脸色重新回归肃穆,拉回通讯器,冷声道:“记住你现在说过的话。”
“骚包老道,我可是……”
月宫离长篇大论的牢骚还没开始,道穹苍打断,“笑一声。”
“啊?”
“笑。”
“……呵?”
通讯器对面没有话音了。
顿了一息后,道穹苍摁断了通讯。
很快,不出他所料,通讯器开始狂震,月宫离一次又一次尝试重新接回联络。
道穹苍视若不见。
月宫离很快在天组作战频道中发疯。
道穹苍只是将他禁言,不影响到其他人的行动,就没多作理会。
爱苍生回过了头来:“‘笑一声’,有什么特殊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