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徐小受问道。
「嘶嘶嘶,是没有。」
鬼脸向日葵确实存在思考能力、沟通能力,以及一个幽默的性格,还有会被震住的人性。
他似乎在恐惧什么?
徐小受还没来得及从对话中得到更多有效信息,这奇葩老者又笑了起来:
「嘶嘶嘶,你是第二个这么认真的人。」
「嘶嘶嘶,我知道你的秘密。」
「嘶嘶嘶,那接下来,该换我来问你问题……」
「慢。」徐小受上前一步,伸手再次抵住他的唇,「公平交易原则,我若猜中一个,则多获得两个提问的机会。」
他得寸进尺,试图把控节奏。
鬼脸向日葵又给这亲密的举动干懵在了原地。
好半晌,信息栏才跳出信息。
「受到畏惧,被动值,+1。」
畏惧……?
便见鬼脸向日葵一点头,带着阴冷的,但已不至于给人造致恐惧的笑声:
「嘶嘶嘶,好。」
风中醉都看懵了。
不是,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进入这种节奏了,这太怪了吧,这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来着……
徐小受没有感到不对劲,不假思索道:「第一个认真对待你说的话的人,叫道穹苍?」
「嘶嘶嘶……」鬼脸向日葵笑了,笑得煞为狰狞,「错了,轮到你让我提问两次……」
「是你错了!」
徐小受一皱眉,完全不信向日葵的鬼话。
他摸出一方天机司南,不知如何,就给自己穿上了一身道殿主的华服。
鬼脸向日葵,毫无反应。
徐小受立马又将华服去掉,也将天机司南撤掉,变作囚服,变出一张普普通通的人脸。
鬼脸向日葵,依旧毫无反应。
徐小受顶着那张朴实无华的脸,突然眼睑凝收,唇角上勾,挂出了一抹神棍似的贱兮兮的笑。
「是你?!」
鬼脸向日葵吓得爆撤,连连后撤。
他远离数百丈,双手后扒,扒拉在极远处的黑石牢狱的门口,想躲进去,又像是不敢躲、不敢跑,只能停在这个「极限」距离。
「我就说你见过道穹苍吧?」
徐小受看乐了,撤去一切变化,对着那向日葵老者招手:
「别怕,我不是他。」
「你见过他,但你连他的真名都没问出来,真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只记得他的骚气……嗯,不怪你。」
「但这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我其实猜中了,所以我还有两次提问的机会,而你……」
见那厮一动不动,有些害怕。
徐小受表情严肃,一喝道:「过来!」
鬼脸向日葵一哆嗦,耸着肩、驼着背,乖乖的走了过来。
「嘶!」
风中醉倒吸一口净水。
圣山避难团也呛了好几口水。
五域传道镜前的观战者,见状更是莫名其妙。
「什么情况?」
「怎么受爷突然就能指挥起这葵花人来了?」
「道殿主?这跟道殿主又有什么关系?怎么哪哪都有道殿主?」
「受爷做了什么,他施了什么邪术吗?」
……
自然不是邪术。
徐小受一见这人,便生兴趣。
他料想道穹苍在位三十多年,不至于不晓得死海有这样一个存在,知道了又不可能不感兴趣。
而以骚包老道那性格……
必然盘问!
底裤什么颜色,都得问清楚!
而今这人能自由行动,却出不去死海……说明他能力诡异,但十分有限。
他能自如行动,却没有被斩,或者被关押到更下层……说明他除了举止会让人感到害怕,实际上没多少攻击性。
甚至应该绝对一点说,攻击性为零!
否则,道穹苍早杀他了。
这死海第六层,但凡有一个能威胁到香姨安全的,哪怕会让香姨掉一根毛……
第六层要么全部诛空。
要么全部赶去第七层。
——道穹苍不蠢,绝不会给任何机会,让神亦站到他对立面去。
既然一切局势尽在我友道穹苍的掌控之中,此人约莫也受过我友道穹苍的虐待……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徐小受对这朵奇葩一招手,也不顾自己有几次提问的机会了,不客气道:
「我问,你答。」
「严肃一点,不要嬉闹,也不要笑,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五域观战者只见那鬼脸向日葵踌躇不决,可到最后,他连笑都不敢了。
他一点头,身体语言变得极为拘束,弱弱道:
「是,主人。」
……
啊?
风中醉愣住了。
……
啊?
五域观战者傻眼了。
……
啊?
徐小受自个儿也震惊了。
什么情况,道穹苍,你玩这么骚的吗?
他张了张嘴,半晌竟也无法问出问题来,完全给整不会了。
在瞥了一眼传道镜后,徐小受都止不住的嘴角抽搐,这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
他连忙切入正题,问道:
「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我偷吃了生命之花,在这里躲着,不敢被祂找到。」鬼脸向日葵恭敬回答。
徐小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一句回答中,包含了多少信息。
但见这向日葵的躲闪,不像是纯粹在害怕道穹苍,眉头一挑,三连问道:
「他?祂?谁?」
鬼脸向日葵连隐瞒都不敢,脸上的黒籽一挤,化出了一张嘴,变幻了好几个口型,回应道:
「……」
风中醉以为自己聋了,凑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