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宋昱又将回京复命和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
至此,宋子安已经清楚了父王这一路的大致经过。
宋子安若有所思,眼神停滞了片刻,笑着问道:“那金木真是否懂得道法妖法?”
宇文战胸有成竹说道:“这问题之前杜天明也问过我。金木真这厮并不懂道法妖法,我曾跟他多次交过手,金木真是典型的草原武夫,习惯使用弯月马刀。虽说武艺不错,特别是马上功夫了得,但从来没见过他使用任何道术妖法,哪怕是在即将被擒之前也没有。”
“他也在大理寺关着?”宋子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节点,再次问道。
“对的,按规矩应该将其押入刑部大牢,但想着他或许跟大殿一案有关,为了方便办案,便将其暂押大理寺天牢,他的牢房就在刚才进门左手边那个走道。”杜天明回话时,看了一眼宋昱。
宋子安看向杜天明,有些不敢确定地,又带着笑意地问道:“那几件宝贝放在哪里,麻烦杜大人带我去看看?”
“就在大理寺证物房,公子随我来。”
两人暂时告退,宋子安随着杜天明出了牢房,来到证物房。
杜天明从证物架上取出涉案的那三样事物摆放在桌子上。
宋子安盯着它们好一阵打量,眼神闪烁,像这辈子就没见过啥宝贝似的。
那‘草原令’就是一块黑不溜秋的方形令牌,不知名金属打造,上面刻着一个金色‘令’字,拎起来感觉沉甸甸的。
‘山河图’是一张铺开半丈长的画卷,上面所绘确实是草原地形地貌,西起大陆北方大峡湾,东至北襄国边境,南邻中原凤昔王朝北境,北接雪原。整幅画面的中间部位以草原为主,基本没有太大的山脉,西边大峡湾沿岸有大型山脉。地图上有很多散乱小点似在移动,呈现不同颜色,宋子安不知道代表着什么,还有几坨团簇形的大点,宋子安猜测可能是草原各个部落。
从纹理来看,那个‘占卜龟甲’确实是一片双手掌大小的龟甲无疑,只是年代久远,该龟甲正背面都刻有符文,密密麻麻的。虽说看起来蛮像是那么回事儿,但若说它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估计谁都不会信。
返回到宋昱的监牢后,宋子安连忙问道:“将军,请问那几样宝贝是谁缴获的,确定都是来自金木
真帅帐?”
宇文战回忆了一会儿,答道:“应该是几名先锋士卒冲进金木真帅帐翻找缴获的,我当时正在追赶金木真那厮,具体是谁翻找了他的大帐,我不清楚,可以回营问问。”
听到此话,杜天明脑中突突一震,仿佛明白了宋子安的意图。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太过关心过这件事情,之前审问金木真时,曾拿出山河图,问他这宝贝用途,他死不松口,无论挨多少鞭子,都只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劲痛骂。
杜天明当时觉得对方反应这么强烈,是因为他看到自己不但摆出从他那里缴获的战利品,还放在他面前炫耀,让他感到十分侮辱,因此才被激怒。
最主要的是之前自己亲自问过北平王和宇文战,他们都说此宝贝是将士们打胜仗抓捕金木真后,从其营帐中搜刮而来的,因此杜天明潜意识里就这般默认了。
并且这几天自己主要精力都放在查探这些宝贝特性,以及之前怀疑过国师,还派人悄悄查探过其近期行踪。竟然忘了仔细追究这几样东西的来源。
想到此处,杜天明赶紧双拳紧抱道:“是我的疏忽。”
“麻烦杜指挥使带我去见金木真问个清楚。”宋子安不想计较这些,只想赶紧查清事情的真相,好替父王洗冤,正好两间牢房离的也不远。
两人暂时离开宋昱牢房,向不远处金木真牢房走去,宇文战暂且留下。
“公子,那金木真皮厚嘴硬,恐怕还是不会透漏半个字。”杜天明担忧地说道。
“我有办法可以一试。”宋子安思索了片刻,微微笑着回道,然后将计划告知对方,杜天明微微一笑,表示了然。
杜天明暂且离开监牢,片刻后回到宋子安身侧。
金木真牢房内。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强壮而结实的身体上处处伤痕,白色囚衣溃烂不堪,一道道血印十分显眼,一看就是遭到了狠狠的鞭笞和折磨。所有的大牢一般对待俘虏阶下囚那都是隔一天打一顿,不仅打人,还有言语挑衅以及各种侮辱,折磨的你丢掉自己所有的英雄气概,最后变成一只小绵羊,到后来无论问你什么,你都会老实交代。
金木真这货,明显被折磨的还是不够,身子骨依然是健朗灵活,看到有人进来,一屁股便从地上站起来。
草原汉子脸型圆正,身材魁梧,满脸胡渣子,一头黄如枯草的头发散乱的披着,眼神里还是充满着对中原人的仇视。此人连接双手双脚的铁链栓绑在牢房柱子上,使得他碰不到杜天明,但他还是朝着杜天明几人挥拳踢脚,口吐芬芳,总之依然是桀骜不驯、嚣张至极。
之前杜天明带人来审过几次,金木真说自己看见杜天明就十分想骂他,觉得此人一脸奸相,恐怕是你们凤昔朝廷无人可用了才会用这种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