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很长,看着眼前已破落的长街,可以想象当年的繁华,恍然之间,好像是能看到当年在这里乃是车水马龙,行人接踵摩肩,似乎当年小贩的吆喝之声,此时此刻都在耳边回荡着。
长街两边,有着数之不清的屋舍楼宇,鳞次栉比,只不过,今日,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烟,长街两边的屋舍楼宇也衰破了。但是,看着这长街的景象,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因为眼前这条长街不像是慢慢衰落,并非是经历了千百年的衰退之后,最后成为了空城。眼前的长街,更像是突然之间,所有人都一下子消失了,在这长街上还摆放着不少小贩的桌椅、长椅,也有手推板车摆放在那里,在屋舍之内,不少生活必需品依然还在,有些屋舍之内,还摆有碗筷,似乎就要进餐之时。就这样繁华的长街,突然之间,所有人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整条长街都依然保留下了它原来的模样。走近的时候,长街之前有一道拱门,乃是街坊,抬头而看,拱门之上嵌有石匾,上面刻有三个古字,古字已积满了尘灰,在岁月流逝之下,已经有些模糊难辨了。此时东陵抬头,仔细去辨认这三个古字,他是识得许多古字,但,也不能完全认出这三个古字,他揣摩着说道:“苏,苏,苏,苏什么呢……”“苏帝城——”李七夜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李七夜一口道破,东陵一拍手掌,大笑,说道:“对,没错,就是苏帝城,道友实在是学识广博也,我也是学了几年的古字,但,远远不如道友也,实在是班门弄斧……”“……什么,苏帝城!”东陵本是在赞美李七夜,但,下一刻,一道光芒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想起了这个地方,脸色大变,不由骇然大叫了一声。东陵失色地说道:“苏帝城,它,它,它不就是传说听鬼城吗?它,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我的妈呀,我这太不走运了,还以为会遇到什么造化,这,这,这是苏帝城呀,传说中的鬼城呀。”“苏帝城。”听到这个名字,绿绮也不由脸色为之一变,吃惊地说道:“鬼城呀,传说许多人都是有去无回。”“何止是有去无回。”东陵毛骨悚然,说道:“听说,不知道有多少了不得的人物都折在了这里,海帝剑国曾有一位老祖,那是傲得不得了,实力杠杠的,自认为自己能横扫天下。有一年,苏帝城出现在东剑海的时候,这位老祖单枪匹马就杀进去了,最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鬼城。”听到这个名字,李七夜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就是鬼城呀,进入鬼城的人,那都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东陵脸色发白。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打了一个哆嗦,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看这鬼地方,是没有什么好的造化了,就算是有造化,那也是死路一条。”也不能说东陵胆小,苏帝城,是出了名的邪门,没有人知道苏帝城里面有什么,但是,大家都说,在苏帝城之内有鬼物,至于是怎么样的鬼物,谁都说不清楚,但是,千百万年以来,只要苏帝城出现之后,若是有人进去,那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死不见尸,活不见人。而且,苏帝城它不是固定地停留在某一个地方,在很长的时间之内,它会消失不见,然后又会突然之间出现,它有可能出现在剑洲的任何一个地方。大家也不知道苏帝城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所有进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过,从此之后,苏帝城就被人称之为“鬼城”。千百万年以来,尽管是进去的人都未曾是活着出来,但,依然有不少人的人对苏帝城充满了好奇,所以,每当苏帝城出现的时候,依然有人忍不住进去一探究竟。苏帝城太诡异了,连强大无匹的老祖进去之后都失踪了,再也未能活着出来,所以,在这个时候,东陵说逃走那也是正常的,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会远逃而去。“既来之,则安之。”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离开的想法,举步向长街走去。李七夜都进去了,绿绮二话不说,也就跟随在了李七夜身后。这一下,东陵就进退两难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他将心一横,说道:“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我可说了,等遇到危险,我可救不了你。”说着,不由叨叨念起来。李七夜看了一眼,叨叨念的东陵,淡淡地说道:“你们祖宗在世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胆小过。”“道友知道我们的祖宗?”听李七夜这样一说,东陵不由奇怪了。李七夜淡淡地一笑,看着远处,片刻,说道:“知道一些,倒是豪情万丈的人,他们当年联合独创一术,乃是惊绝一世,不可多得的天才。”“这个,道友也知道。”东陵不由为之惊然,说道:“道友是从何而知的?”他们天蚕宗乃是剑洲一绝,但,他们天蚕宗却不像其他大教传承那样,曾有过道君。天蚕宗,在剑洲是很特别的存在,它并非是以剑道称绝于世,整个天蚕宗很渊博,似乎拥有着许多的功法大道,而且,天蚕宗的起源很古远,世人都说不清天蚕宗究竟是有多古老了。甚至在剑洲有人说,天蚕宗比剑洲的任何大教疆国都有古老,但是,它却又偏偏从来没有现过道君。像这样一个从来没有出过道君的宗门传承,却能在剑洲这样的地方屹立了千百万年之久,在剑洲有多少大教疆国都曾煊赫一世,最终都灰飞烟灭,其中甚至有道君传承。然而,天蚕宗却是屹立了一个又一个时代,至今依然还屹立于剑洲。至于天蚕宗的起源,大家更说不清楚了,甚至很多天蚕宗的弟子,对于自己宗门的起源,也是一无所知。东陵是天蚕宗杰出的弟子,博读古籍,学识深厚,对于自己宗门了解甚多,比如他们天蚕宗始祖的一起事迹,他也知道一些。有些事迹,莫说是外人,就是他们天蚕宗的弟子都不知道的,比如他们天蚕宗始祖的起源。但是,现在李七夜却一口道破,这怎么不让东陵大吃一惊呢。“多读书,便知道了。”李七夜收回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这,这个,好像是有道理。”东陵不由搔了搔头,他知道一些有关于他们始祖的事迹,也的确是从古籍之中看到的。李七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道行在年轻一辈不算高绝,但,战斗力,是能压同辈人一头,特加是你修的帝道,很妙,很取巧。”“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东陵不由为之骇然,后退了好几步,抽了一口冷气。他修练了一门帝道,堪称一绝,他们这一门帝道,虽然不是最强大的功法,但却是十分的奇妙,就如李七夜所说的那样,十分的取巧,而且,在外面,他没有使用过这门帝道。就是他们宗门之内,知道他修练了此道的人,那也是寥寥无几,现在李七夜轻描淡写,就道破了,这怎么不把东陵吓住了。“多读书,便可知。”李七夜淡淡一笑,举步前行。东陵呆了一下,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推敲,又觉得不对,如果说,关于他们始祖的一些事迹,还能从古籍上得之。但是,他所修练的东西,不可能说记载在古籍之上,但,李七夜看一眼便知道,这未免太邪门了罢。在这个时候,东陵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在这刹那之间,他觉得李七夜太邪气了。刚遇到李七夜的时候,他还不怎么留意李七夜,觉得李七夜身边的绿绮更奇怪,实力更深,但,让人想不明白的是,绿绮竟然是李七夜的婢女。现在东陵有点想明白了,比起绿绮来,李七夜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回过神来,东陵忙是快步追上去。就在李七夜他们三人行走至长街中央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听到“喀嚓、喀嚓、喀嚓”的一阵阵移动之声响起。“什么鬼东西,快出来。”听到一阵阵“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东陵不由毛骨悚然,不由大喝一声。东陵话一落下,就听到“哗啦、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在这刹那之间,只见长街一阵晃动,一件件东西竟然一下子活了过来。没错,在这长街之上的一件件东西都在这一刻活了过来,一座座本是破旧的老屋、一座座快要倒塌的楼宇,乃至是街所摆放着的贩摊、手推小车、桌椅……这一切的东西,只要你目光所及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都活了过来了,一件件本是死物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都一下子活过来了,化作了一尊尊诡异的怪物。就像是一座屋舍,大门成为了嘴巴,窗户成为了眼睛,门前的旗杆成为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