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无需马车中人发话,‘皇’字旗下三十骑便以扇形之势向汉子冲杀而去。
明知车内坐得是何人还敢口出狂言,已是死罪。
马蹄隆隆,与天边雷声呼应,三十骑挥刀斩出,转瞬之间就冲到汉子面前。
为首一骑最快,眼看就要撞上,汉子目光森然,抬手按住马头,一下便止住了冲势,随即举斧劈去,众目睽睽之下,战马被拦腰砍断,连带马上的人也一同归了西。他又一个转身,抓住半个马身悍然摔出,再砸倒两个即将冲上来的骑士。
脚下发力,汉子一跃而去,身法如风,持斧闯阵,犹如猛虎入羊群,来一个剁一个,来两个剁一双,一路砍瓜切菜,横行百步而无阻。冲锋陷阵的铁骑此刻全成了待宰的羔羊,哪怕穿着再厚实的甲胄,拿着再锋利的长刀,也依旧不是这汉子的一斧之敌。
赶车老人面色凝重,举弓欲再射一箭,突感头顶异样,抬头望去,漫天雨水连珠连线,好似受了某种气机牵引,无风自动,化为无数柄飞剑齐齐射向马车。
“灵符师!”
老人一惊,张开双臂,以浑厚真气抵挡,马车周围顿时凝聚起气罩,将剑雨一一挡下。
不到片刻时间,三十骑几乎死伤殆尽,后方步卒眼看形势不妙,纷纷举起弓弩,向着前方一轮箭雨齐射,却都被护着罡气挡下,奈何不了汉子分毫,刚要装填箭矢,一缕红光从人群中闪过,下一秒,士兵们发现他们手中的强弩瞬间被切成了碎片,一同被切开的还有他们自己的身躯。
血水与雨水洒落在地,一道鬼魅的身影不断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每次出手必有几人尸首分离,场面惨不忍睹。
外面杀得热火朝天,马车内的两人却依旧气定神闲。
赵钰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对着女子一一介绍道:“在后面用红线杀得兴起的应该是江湖上颇有凶名的‘探花郎’,听说那手法师承宫里的某位大貂寺,至于究竟是哪位,我就不说了,家务事不好外传。你别听他诨名是这个,可跟读书人扯不上半点关系,大概是觉得‘采花贼’这三字太难,才起了个美名吧。催动剑雨的是个六品符师,这职业可精贵的很,还贼烧钱,广陵道这一带,听说有个收钱又收命的老头有些本事,应该就是他了,这种家伙认钱不认人,一般见好就收,不会玩命。最后就剩这位天下第十难对付些,我出手,能胜。想杀,很难。”
眉眼如画的女子睁开眼,清冷说道:“说了半天废话,还不是想我出手帮你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