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啊,原来是场误会啊,吓死我了。”
江墨心有余悸,同时不免有些责怪地看了独臂汉子一眼,心想见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当是遇见仇人了呢!转头看又向不远处的残肢断臂,小声问道:“那这些人又是……”
朱阁指了指拓拔隼手中的酒壶笑道:“有人用这一壶酒换我拖住这一千马匪,现在想来,似乎是个赔本买卖。”
江墨悄然咽了一口口水,放眼望去,要是这群马匪知道自己的命只值一壶苦涩难咽的烈酒,不知作何感想。
拓拔隼面色古怪,忽然感觉自己手中这酒似乎有些烫手,想还回去,朱阁却摆了摆手,没有接,而是笑呵呵道:“既然酒都喝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出一份力啊?”
拓拔隼看着手中酒壶,面色发苦,哪怕明知少年是在光明正大的坑他,可也不敢反驳,今晚能保住性命已实属不易,毕竟对方是与自己师傅一样,都是站在武道顶峰的人物。
朱阁所谓的帮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扫一下战场,尸山血海的瞧着实在辣眼。起初朱阁并不想赶尽杀绝,奈何恐惧这东西一旦传播开来,就很容易烧坏脑子,所有人都拼了命地往台阶上跑,似乎觉得只要逃进宫殿里,城主大人就能保护他们,结果可想而知,四通八达的街道,他们偏偏挑了唯一一条死路,加上后面人群马蹄的践踏,这才有了这幅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明白缘由,拓拔隼沉默点了点头,来到石阶前,摘下背上阔刀,抬手一挥,刀气卷着罡风,飘然骤起,在两人差异的眼神中,那些尸块血水竟如海浪般翻滚起来,一起涌向城外,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刚柔并济,这一手足见拓拔隼修为进步不小,不再一味地追求刚猛霸道,而是其中又平添了几分轻柔巧意,一张一弛,更为凝练。
不到一会儿,原本血淋林地街道立马干净了不少,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很难想象这里曾死了近千人马。
朱阁看着焕然一新的街道,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悬着的长刀,最终无奈叹了口气。这才是货真价实的一品境高手,气机浩瀚如海,哪像自己,所有的真气就只够在地上画一条线,还尼玛沾沾自喜。
拓拔隼将事办完,收刀转身,蓦然感到一股寒意,抬头望去,发现少年正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谁让你干这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