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简思虑再三,一咬牙,高声反问道:
“难道城主大人眼中的天下,就只有北莽这半壁江山吗?您身体里流着的血,难道不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是要当那五百后,再次一统天下的人吗?”
此言一出,可谓惊世骇俗,就连一旁专心入定的女子都不觉睁开了眼,诧异地看向这年轻人。
好家伙,北莽还没拿下,就已经放眼天下了,这小子年龄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饶是陈君艳这般惊才艳艳之辈也一时乱了心神,如果说争夺北莽王权是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的话,那么一统天下则完全是天方夜谭,他想都不曾想过,如今蓦然被人提起,恍惚间,一些潜藏的蛛丝马迹也立马被串联起来。
陈君艳的脸色霎时变得无比苍白,呼吸也越发急促。
北莽的女人那么多,那人为何偏偏要找一个南岳女子?为什么早早地将他放逐至此?自己这些年散出去的眼线,为何总能顺风顺水的传回消息?
想明白一切后他才恍然,宫里那个男人是老了,不是昏了。朝廷的‘蛛网’也不全是吃干饭的废物,若不是有意放纵,他的眼线势力绝不会蔓延的这么多,这么快。
宫里那位、他的父亲是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三十年来瞒过了所有人,包括他。
可是现在,却被慕容家的一个年轻人给看破了。
何等深不可测的城府,何等缜密细微的心思,这小子如果当不成盟友,那就将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双方沉默地彼此对视。
慕容简大脑一片空白,静等对方回答。
陈君艳则一时难以接受,努力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至于插不上话的朱阁,则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嘴,叫你多话,这下好了,事情越来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