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始至终,这位信王殿下都是一副“心直口快”的样子,好像他就只是充当了太子阵营的一个“马前卒”形象。
司徒定一折扇轻轻拍了拍掌心,一脸笑意道:“信王殿下言重了,在下无官无职,市井小民一个,怎敢高攀太子殿下。倒是这满院江湖气,信王殿下愿与我等同席犹如定海神柱,相信有您在此,定不会有人敢造次,否则拂了您的面子不就是拂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嘛。”
言下之意,我不是官场之人,没必要卷入权力之争。另外这是江湖人的聚会,你一个王公贵族来了才不合适,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着点,要真弄得不好收场,太子那边你也不好交代。
二人皆是聪明人,慕容信自然知道话中深意。淡然一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听闻今日可是有百年佳酿,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定要与先生多饮几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本王虽也爱酒,但也不甚酒力,到时醉了,先生可莫要笑话本王呀。”
司徒定一脸上笑容依旧,心里早已将对方的算盘看清。
“想装醉当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我替你作证,无形之中将我归入了你的阵营,这算盘打的可真精。”
司徒定一自然不会老实当人家的挡箭牌,摸了摸腰间的葫芦道:“真是不巧,今日出门时算了一卦,说是今日不宜与人饮酒,否则会有血光之灾呀,还请信王殿下恕罪了。”
慕容信脸上笑容一滞,没想到这读书人居然如此不给面子。连血光之灾都用上了,这算是威胁他吗?
慕容信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整个北莽王庭都知道这读书人的卦相无比灵验,自己要是再纠缠下去,到时真出了什么事,还会落个咎由自取的话柄。
“那就太遗憾了,不如先生与我同席,挤一挤无妨,咱们以茶代酒。”
司徒定一摇摇头道:“位子我已找到,就不劳烦信王殿下了。”
说完,挪动身子走了两步,然后痛痛快快地坐了下去。
一块坐垫,两个屁股,确实有点挤。
看着少年投来的强烈目光,司徒定一耸耸肩,传音道:“座位我已经让了,你总不能让我再换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