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我的影卫都是些喜欢穿着黑袍,在房梁上上蹿下跳的小丑吗?实话告诉你们,那些不过是最不入流的影子,除了杀人和刺探情报外,他们的水平还远没有达到影卫的标准。”
“真正的影卫是要完全隐匿自己,用一生去扮演一个自己所需要的角色。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就算是被普通人打死,也绝不会展露半分修为。”
“他们?”
两位家主一愣,随后猛地看向四周,下一刻,突然全身布满寒意。
这些管事,下人,还有请来的伶人舞姬,此刻居然都沉默的有些诡异,丝毫没有面对大场面时的紧张和不安,反而冷静的吓人。
慕容盛煌又看向那一同上来的账房先生,后者会意,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高声朗诵起来:
“定元年,七月三十日,慕容神泉纵容家中门客,洗劫商队,杀二十七人,私掠真宝百余件。”
“同年九月,慕容天宝醉香楼饮酒,与文人冲突,将之推下高楼,致其伤残,后为不落人话柄,又暗中命门客将其暗杀,埋于荒野。”
“元康年初,慕容神鼎外出游历,露宿牧民家中,后见色起意将一牧羊女凌辱致死,事后为掩盖恶行,驱使狼群将对方一家五口尽数咬死。”
“元康年,三月……”
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丑事就这么被当着众多江湖人的面大声读了出来,两位家主的脸色可想而知。
慕容神泉没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被对方查得一字不落,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怒骂道:“慕容盛煌,你疯了吗?别忘了你也姓慕容,你今日之举,让我慕容家今后如何在北莽立足,你是要陷我整个慕容家于万劫不复啊!”
慕容盛煌闻言冷笑一声:“我确实姓慕容,但我也已经受够了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一百年前,这个家族曾是北莽的太阳,给了太多人温暖和希望。但一百年后,它却成了一个滋生臭虫的温床。”
“重病需重医,这个家族要是还想继续延续下去,就得使用非常手段,比如……换换血!”
慕容神泉惊讶地看着对方,此时此刻他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慕容家还是姓慕容,但是不是最初的血脉已经不重要了。
慕容神泉踉跄地后退两步,心神有些恍惚,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将这敏感禁忌摆到台面上讲,这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一切,他难道就不怕宫里那位震怒,株连整个慕容家吗?
“不,我还有底牌,我不会将整个慕容家就这么拱手让给你这么个外人的,这是我们祖辈打下的基业,不属于你!”慕容神泉近乎癫狂地大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