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虎放下酒杯,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老者,忽然有些歉意道:“抱歉,要你专程跑这一趟。”
竞天泽洒然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有何抱歉的,既然有人希望我来,将消息传的南岳皆知,我若不来,岂不扫了大家兴致。”
说完,老人看向不远处的慕容家家主。
慕容盛煌恭敬地朝两位深深作了一揖,既有感激,也有愧疚。
如今唯一能逼老祖出手的人也来了,他的布局也到了收官的时候。
重生的慕容家还需要一份厚礼,来获得宫里那位的赏识。
同时,慕容家也不能再继续留着这柄让皇室都忌惮的“刀”了。
竞天择再给对方舀上一杯,打趣道:“要我说,当年你要是屠了整个北莽皇室,自个儿当皇帝,现在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慕容雪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品着杯中的酒。
北莽之虎也好,国之重器也罢,这些都不过是北莽人擅自加在他身上的头衔。
他从一介奴隶之躯,走到如今的身份地位,从来都不是自己选择的,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和因为一个承诺。
正如当年他遵从北莽皇室命令,只身赴南岳,去刺杀那位南岳的开国皇帝一样。两人虽没有交手,但慕容雪虎知道,他应该是败了。
因为那人说过,他俩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不一样。那人肩上所扛着的是南岳万千百姓的幸福,所以他绝不会输。
而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不过是“慕容”这一姓氏的枷锁。
一头被铁链拴着的猛虎,如何去赢一条为百姓施云布雨的真龙。
所以他回来封了刀,不再接受北莽皇室的召见,也不再成为他们手里听话的刀。
如今,百年过去了,他终于可以挣脱枷锁,不用再顾及北莽皇室,也不用再守护慕容一族,终于可以去做一件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