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简抬起手臂,擦去眼角的泪痕,随后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爬到之前被他打翻的饭菜旁,顾不得脏乱,直接抓起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吃着。
他现在必须尽快恢复体力,必须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至于掳走他姐的人,全北莽还能找得到第二个敢干这事的人吗?
慕容简知道自己已经欠了那个人太多了,这份恩情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那么至少也要更接近他一点,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才有可能与他并肩而行,风雨同舟。
吃完补充了些体力,慕容简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掌,这次没有再急着去拔刀。既然是陪伴了老祖多年的名刀,日夜以精气蕴养,恐怕早已不是凡物,可能已然有了灵性。
自己先前操之过急,只想将它当做工具来斩断锁链,那么自然也会被刀灵所排斥。
慕容简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将刀横放于膝上,闭上眼,细细体会这禁地中所残留的无上刀意。
他的天赋不差,如今知道姐姐有那人相伴,心中也再无后顾之忧。
不到片刻,只见四周墙壁与铁柱上不断有无形流光飞入慕容简体内,随着时间推移,膝上的名刀也开始发出微微颤鸣。
密室外,透过小孔看到里面情形的男人微微松了口气,或许正如他所说儿子今后的路会走得更加艰难,但这也意味着经历过更深的磨砺,他也许才会成为更加了不起的人。
至于慕容分家的处理,陛下旨意也已下达,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没有株连十岁以下的孩子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除了出逃在外的慕容神鼎外,如今慕容家的全部势力都已经尽归掌控。
信王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现在就看太子殿下的态度了。那人手中的牌除了北莽五虎堂外,还有不少被朝廷通缉的亡命之徒。
比起信王左右逢源的为人处世,这位太子的行事作风则更为狠辣直接,可以说最像年轻时候的皇帝陛下。
想着,慕容盛煌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石门:“太子那人吃硬不吃软,不擅权谋,只重杀伐。将来能镇得住北莽,却不具备包容天下的气量。你与他打交道,不能太示弱,否则定会被啃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