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扭了扭略微发酸的脖子,又道:“况且,连我都打不赢的你去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多送一条命而已。那老头在武评榜上虽说只是排名第六,可那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如今闭了生死关,一举突破到了天启境,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咱们这些江湖小辈能杀得了的了。”
不远处,枸大福缓缓从地上站起,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又牢牢握紧了手中的剑。
道理他都懂,但做不做是两码事。
看到这小子的斗志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反而一股令人胆寒的剑意正在不断流出。
五行咬了咬牙,拳头之上,各色真气汇聚到一处,凝为混沌无序的杂乱之色。舍弃所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保留最纯粹的破坏力。
他怒声呵斥道:“执迷不悟!至死都不知悔改说得就是你这种一根筋的蠢货!”
一人举剑,一人出拳,摆开架势。
下一秒,两道杀意十足的身影瞬间碰撞到一起。若说先前还有所保留的话,那么这回二人就是真得生死相搏,彼此都很清楚,面对全力以赴的对手,再有恻隐之心那就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一战的胜负相信很快就会分出来。
而此刻在高处云海上,朱阁收回视线,底下漆黑一片的世界对他并没任何影响,即使舍弃了视觉,他的其他感官也能轻松锁定住每一个目标,随着指端剑气一下下射出,那些企图攻陷浩然宗的亡命之徒顿时不断有人中招,捂着受伤的手脚凄然惨叫。
而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突然遭受莫名攻击,无疑会快速击溃人们的心理防线。
“对,赶紧跑吧,别再上来了,我不是每一次都打得这么准的。”
朱阁尽量先瞄准那些人群密集的地方,好让恐惧能快速蔓延开来。果然在接连有十几人惨叫中招后,一些修为低又胆子小的江湖人没了继续前进的勇气,纷纷落荒而逃,哪怕摔得七荤八素,也总比稀里糊涂地死在这强。
而那些个准备出逃的浩然宗弟子,凭着对山路的熟悉,即使是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也能不慌不忙地有序下山,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也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头顶上的少年提前解决掉了,算是有惊无险。
演武场中,柳元宗指端轻轻抚过剑身,面色冰冷。他七岁习剑,十一岁杀人,所修剑道并非那些名声响亮,值得人人称颂的剑术。
他始终相信剑就是剑,是杀人的凶器。剑仙也好,刽子手也罢,不过是世人用华丽辞藻堆砌出来的无用名号。
所以他的剑道是无情的,是冷酷的,也是真正的杀人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