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仗火势,水借雷引。雷与火又相互交融。随着每一次出剑,威力都在不断叠加。
剑阵之中,五行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挡不住又摸不着的剑影不断穿透自己的身体,哪怕他自负炼体功夫不差,修为深厚,此刻也被这近乎无解的剑技打得狼狈不堪,五脏六腑更是犹如人家砧板上的肉,被不断重创,眼看就要内脏破裂毙命当场,四周剑意却陡然一收。
枸大福现出身形,抬手虚空一握,四剑归一,顿时万籁俱寂。
五行面色苍白,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弟弟,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十分彻底。仿佛是被一下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最终他也只能无力地倒了下去,仰面朝天,神色黯然,不知在想什么。
“你真得选了一条和我们都不一样的路啊。”男人呢喃自语,心中有挫败,有不甘。但其实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
在那个家里,所有人都不敢忤逆父亲,只有他走出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走上了一条自己想走的路。
枸大福没有多说什么,仅是笑了笑,随后转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演武场方向走去。
看着对方那洒脱不羁的背影,五行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一样会讨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为别的,只因他身上的光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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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中,黑袍丢下了陪伴自己多年的断剑,微微喘息。这一战虽说是胜了,但胜得并不痛快,若非两人之间差了一个境界,胜负还真犹未可知。
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老人回头望去,是一腰悬长刀的少年正拖着一具尸体缓缓走来。
两人相距五十步,少年停下脚步,随后将那天之骄子的尸体丢到了老人面。
柳元宗看着死不瞑目的外孙,无奈深深叹了口气,俯身轻轻替他合上了眼。
命数如此,终是强求不得。
不远处少年取下腰间长刀,缓缓将刀拔出刀鞘,舔了舔嘴角,说道:“跟我想得一样,刚才那一战,你至少用去了九成真气,现在……可别怪我捡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