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悲知道母亲的眼线遍布整个天剑盟,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下,打小便是如此,所以她一点也不惊讶。
裴悲冷声开口道:“天剑盟不是你的生意,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在玷污祖辈们留下的荣辉。”
女子握着剪刀的手微微一顿,似乎略微感到一丝诧异,但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轻声询问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声音温柔似水,但整个院子里的温度却不由降低了几分。
裴悲沉默凝视着母亲的背影,她还是在将自己当成个孩子,任何企图改变自己想法的人或事,都会被这个女人无情抹杀掉。
裴悲不知道寻常人家的母女是如何相处了,但她自小感受到的只有压力而非母爱。
裴悲漠然转身,并不打算与其多言:“我来这只是为了告诉你,这次的事我会解决,你不需要插手。”
说完,不等女子回答,她便快步走出了庭院。
微风吹拂,草木摇曳,女子缓缓站直了身子,细细感受着这晚风,眉眼如画,楚楚动人,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房门悄然打开,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扶着门框走出,不时轻咳两声。
女子闻声立马丢了手中剪刀,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
“怎么醒了,是我俩吵着你了?”女子眼中满是歉意。
男子摆了摆手,任由妻子将他搀扶到院中的竹摇椅上坐下,紧了紧肩上的狐裘,笑道:“她从没这么和你说过话吧。”
女子闻言一改此前高冷,如小女儿般娇嗔道:“她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裴寂笑着摇了摇头,又轻咳了两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悲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是该离开咱们了。”
女子闻言牢牢握紧了丈夫的手,语气坚定道:“她哪也别想去,就乖乖留下继承这天剑盟就好,这是我们娘俩欠你的。”
裴寂叹了口气:“姑娘家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让她一辈子就守着这份家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