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玩心大起，少年又无师自通摆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一如当年一样，一招空手入白刃，完美接住了女子手中的长剑，只是这回朱阁却没能顺利夺过来。

轻纱遮面，好看的眼眸似有星光闪动。

裴悲持剑凌空旋转身姿，人剑合一，转瞬之间就震开了少年的双掌。

朱阁挑了挑眉，起手，水滴凝结成冰，化作一柄寒剑。

剑锋相碰，虽无毁天灭的威猛，但却有种难以琢磨的奇特感觉在油然而生。

墨老出现在三皇子身旁，沧桑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场中，神态无比认真。

赵钰抱剑环胸，扯了扯嘴角道：“会不会太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小夫妻练剑呢？”

老人没有说话，他知小姐心中有道坎，又非是个善于表达的女子，便提议不妨用剑去问一问那少年的真实心意。

对一名剑客而言，有时用自己手中的剑说话，才是最纯粹，最真实的。

场中二人的长剑不断碰撞又分开，剑气凝而不散，隐约幻化作一池春水，碧波荡漾。

每一次交锋，所蕴含的情感都在碰撞中袭向彼此。

孤独，思念，惆怅，以及重逢后的愤怒，失望，悲伤都在源源不断的浮现出来。

渐渐的，情感越发强烈，就连场外的两位用剑高手都能隐约察觉。

裴悲更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这些年的心路历程，他的剑从最初的简单纯真，到之后刁钻城府，从遇见所爱之人的欢呼雀跃，到最后离别时的痛苦哀伤。随后是一段许久的沉寂，偶有波澜也是稍纵即逝，如封闭了内心，沉默寡言，直到再次敞开心扉。

双剑紧紧贴在一起，二人身周的剑气也如海浪般高高跃起，波涛翻滚。

她能切身体会到他在牢狱中时的愤怒与失望，还有难以释怀的悲伤。

不过短短四年，他就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

“咔嚓！”

少年手中的冰剑蓦然出现一道裂纹，到底不是真剑，硬碰硬还是会撑不住。

女子见状收敛剑意，朱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