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否认道:“当不得这威名,不过一老僧,上不可普度众生,下不可济世救民,无功无德自囚一牢笼尔。”
朱阁听说这老和尚已经在这做了四十年的苦禅了,不免有些好奇,于是问道:“大师在这坐了几十年的禅,不知是为了什么?”
老和尚沉默片刻后,答到:“等人,不过此生怕是等不到了。施主本领通天,又为何也固步自封呢?”
朱阁也不隐瞒,直言道:“求一心安理得罢了。”
老和尚问道:“那施主此刻心安吗?”
少年摇了摇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
老和尚道:“施主天性纯良,不为名利,能让你烦恼的无外乎一个【情】字了。”
朱阁闻言眼神微动,他并非真是一块木头,可能早已察觉到了,只是不愿去多想。如今被这老和尚点破,他的脸色不由变得有些凝重。
地上放了三枚铜钱,少年静静望了好一阵,伸手取回一枚,拇指将之高高弹起再一把握住,势在必得地放入口袋中。视线再看向第二枚,他轻轻拾起,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后同样收回了口袋。直到最后一枚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少年沉默良久,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拿。
“可是要将这一文钱留在天剑盟?”老和尚轻声询问道。
少年深深吸叹了口气:“是该留下的。”
老和尚应道:“确实是该留下,可看施主似乎有些舍不得。”
朱阁不置可否,摩挲着手指,蓦然问道:“大师,我这么做是否真的正确呢?”
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没有回答,只是地上那枚铜钱骤然飞起,向少年胸膛撞来。
朱阁下意识地躲开,铜钱扑了个空滚落在地。
这一刻,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了。
中午,裴悲照旧上山送饭,少女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是怕被少年追问早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