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给你们神族两条路。一是为壬祟尽忠，死在魔族的手中；二是回到神界，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将军，你可以为神族做出选择吗？”

孤夜的这一句话，再次让神族大军陷入了一阵骚动。

有些人宁愿为壬祟战死，也不愿臣服于魔族；而有些人则认为这样的牺牲没有必要，便觉得第二种选择也并非不可。

霎时间，数十万神族将士出现了分歧，仿佛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被一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分成了两半。

双方都在劝说着对方跟随自己的选择，却又毫不妥协。

吵闹声响彻这个不周山旷野，甚至不逊色于之前他们的喊杀声。

洳鸢虽没有和其他人争执，但她的内心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她忠于神族、忠于天帝，可这难道就意味着，她要带着数十万大军为天帝殉葬吗？

柳岚风看着眼前争论不休的神族将士们，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当初，这些将士们对壬祟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只凭壬祟的一句话，便认定她是神族的叛徒，并将她捆绑在罪神台之上。

如今，同样是这些将士们，竟因为是否要为壬祟尽忠而争吵不休。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族？

到头来，只不过是六界万千生灵中的一个罢了！

“你真的会将他们全部杀掉吗？”

柳岚风的目光没有从神族大军上移开，身体微微靠近孤夜半步，轻声问道。

“这么多人，杀起来太累了。”孤夜轻笑一声，“吓唬吓唬他们而已。你瞧，这不是就吵起来了！”

柳岚风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到了洳鸢的身上。

曾经，她是最了解洳鸢的人。

不过现在，她倒不知洳鸢会做出何种决定。

“所以，你是想他们退回神界。”

柳岚风停顿了许久，又说道，“你就不怕，他们再对魔族不利吗？”

“找一个听话的天帝，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神族了吗？”

孤夜说着，看向柳岚风。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不过，也夹杂了一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