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人揭了告示了!”盛德公韩渂又惊又喜,不断追问着正气喘吁吁的报信人,“是谁揭的榜?揭榜的人现在何处?为什么没有跟着你一块过来?”
“老爷,揭告示的人似乎名叫石承,是药师商会的丹……丹师。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和老爷您有旧,所以才来王城医治殿下的。”
“石承?药师商会的丹师!”盛德公吃了一惊,“药师商会的人我以前确实有过接触,但我并不认得一个叫石承的人啊,也没听说药师商会的老家伙们当中有一个叫石承的。”
“不,并不是什么老家伙。”报信人连忙解释道,脸上带着些不敢置信的申请,“那位姓石的丹师,虽然样貌甚丑,但小的可以肯定他最多只有三十岁!”
“只有三十岁?”从刚刚就一直在旁服侍,但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府老管家刘淳也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可能!除了西陆洛家的那些丹道怪才,这世间有几个药师能在三十岁就进阶丹师的?”
“丹师都是精通医理养生之人,或许只是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上去年轻也说不定……不过外表看上去居然才只有三十,这也未免太惊人了……”盛德公沉吟了片刻,随后很快就抬起了头,“阿六,那位丹师现在何处?老夫亲自去迎,莫要耽误了莲儿的病情。”
“老爷,那位石丹师现在还在城门那里。”阿六回答道。
“还在城门那里?”盛德公皱起了眉头,“可是你们慢待了人家?”
“不…...不…...”阿六连忙摇头,“小的哪里敢怠慢这样的人物啊,只不过最近城中对外国人入城的检查愈发严格了,而正好那名丹师又是从西蛮子那里来的。本来他们都要进城了,但是在瓮城那里又被里面守门的城卫们拦住了,小的听说,城门那里的内卫在截停石丹师后往宫城那里去了。”
“联盟汗国来的丹师!”盛德公和老管家刘淳方才在激动下都没有细想,直到此时阿六又提醒了一句,二人心中才想到了些别的事情。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彼此的眉头上都多了一份忧色。
“老爷,有些麻烦啊……”刘淳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若他是出自山河洲的丹师,或者哪怕是从山南国和锡宝国那里来的,都还好办的多。”
盛德公微微地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他才下定了决心,“老夫年事已高,自今上登基后便再也不问政事,今日我也不过是请一个丹师为莲儿治病罢了。莲儿是我唯一的孙女,王上会给我一个面子的。”
“既然老爷决定了,那我这就去吩咐下人们做好迎客的准备。”刘淳躬了躬身,随后站直了身子,对阿六吩咐道:“阿六,你带几个机灵的下人去城门那里等候,只要那位丹师被放行了,就赶紧把他请过来。记住,莫要失了礼数。”
阿六忙不迭地点点头,恭敬地行了个礼后,便立刻跑了出去。
……
王城深处的一座宫殿之中,西漠国的国王,大魏帝国的镇南节度使韩衢正坐在御榻上,平静地看着面前正伏在地上的内侍。
内侍通报完事情之后,韩衢便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随后,这位刚过四十的国王把目光投向了一位坐在右下方的老者。老者一身紫色官服,须发皆白,但是精神矍铄,看上去竟似比韩衢更有精力。
“曹卿,你看此事如何处理?”韩衢问道。
与韩衢对话的老者乃是西漠国枢密使,曹鸣。
曹鸣正了正身子,不紧不慢地答道:“此事全凭王上决断,不过此人毕竟是药师商会的丹师,这一层关系不可不察。在老臣看来,还是应当先弄清他来王城的真正目的。不妨先察其言观其行,然后再采取行动不迟。”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韩衢点了点头,“现下局势微妙,若是因为我们而与药师商会交恶的话,大魏那里实在无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