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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另一边,纪沅在那昏迷之际,脚踩无音步,无声无息间,跃入那装货车厢内,她全身蜷缩,彻底昏迷。
有暖风吹拂,体温渐回,意识逐渐苏醒,然身体却似灌铅,眼皮沉重,费尽力气,也难睁开一二。
再言那全身,堂堂女帝,纵使被困厢房,在那囹圄方寸近月余,也不及此刻狼狈,那红裙染灰,金发蒙尘,嘴唇泛白,面无血色。
费尽力气,她缓睁双眸,打量四下,心中却百般不是滋味,被困国师府,她尚有余力,摆弄几分脸色,作势几分仪态。
然此刻,她狼狈如此,睁眼便累极,从未这般难受过,一时之间,不知是悔意,还是恼意,遍及心灵。
意识归来,沿途颠簸,与那飕飕冷意,将她意识拉回,她未曾忘记目的,是要去哪天华山,寻尚守城。
途中绝不可暴露。她左右打量,心头随之一紧,只道是流年不利,那车厢之内,刻有一标识。
隐约可见,是一“卢”字,是卢氏马车,身为大熙天子,她怎会不识“卢氏”何人也,虽卢氏一族中,多人乃她臣下。
然她这般境地,若落于卢氏之手,绝对落不得好下场,须知她是女子,虽得位极正,然膝下无子嗣。
又因致力变法,使得君臣离心,再加之如今大熙,贪腐严重,朝廷势微,地方税征不上来,国力渐弱。
自己若出现在卢氏,那卢氏定会,去告知其他氏族,前后再是一猜,只怕自己落于徐病之手之事,便可猜出。
那些世家大族,到底会是何等反应,又将使出什么手段,便再难预料了。但有一点,绝无可错。
他等,绝不会帮纪沅,完好无损回那皇位去。因目前而言,纪沅所作所为,早已与他等,处于对立面。
以那世家大族角度而言,若让纪沅归位,难保那天,那赵、孙家两家的下场,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时,那马车一阵颠簸,从大门驶入入了府邸。
纪沅脸色更白几分,一时忘了呼吸。
居然入“卢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