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熙雪来极晚,一月中旬才渐起雪霜,而今二月出头,雪势已至巅峰。
那漫漫风雪夜。
有一小亭,风景优美,内燃暖身炉火。
一国国师落坐,煮茶热茶,动作娴熟,有他在之地,风雪似再剐不进来。温暖柔和。
再观四下之景致,天上有明月,地上有翠湖,有茂密老槐树,有娇嫩爬墙藤,冒芽嫩芽冉冉立,檐边浊雪齐齐垂。
景美,人更美。那国师眼含笑意,衣着宽松,说句不雅的话,便是袒胸露乳,失了得体。
却自那人身上,尽显不羁放纵,半开的衣缝,更似诱人魔鬼,吸得人挪不开双目。
“原来如此。”徐病颔首点头,宋思本山中人,落尘定有谋求,所谋所求竟是为此。
如此一来,万事便都说得通了,见宋思茶水饮尽,徐病又轻倒半杯,因茶正热,倒满容易烫手。寻常的待客之道。
这番细节,落入宋思眼中却尽感诧异,本以为自己这番动作,定会惹怒徐病,而今看来,这男人心胸远比自己所设想,还要宽广几分?
宋思将茶饮下,静静看着徐病。后者思索一二,毫不避讳的将心中所疑所惑,一一问了出来。
“那龙纹炉是你伴生之物?”徐病问道。
宋思腹诽,说起那龙纹炉,她便感一阵肉疼,此时可还在那徐病手中。
她心底一叹,此次下凡之行,可真是血亏,甚至…尤不知能否回去。
宋思将茶杯放下,纵使心中五味杂陈,仍旧细言答道:“确是我伴生之物,那炉子我自出生时,便握在手中。”
“只是并非龙纹炉,一开始时,炉身并无龙纹,仅是有一二道划痕。”
“那划痕似龙似蛇,掌门曾言,此乃机缘,亦是灾厄,我若能将划痕雕琢为龙纹或是蛇纹,灾厄自消,且各方面更上一楼。”
“若不,划痕会演变为裂痕,直至最后彻底崩碎。”
“或身死道消,又或沦为平庸。”
宋思娓娓道来。
徐病添茶,示意她继续说,那仙家修行之事,偶尔听听,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