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铠甲相互碰撞的声音,让计家人有些疑惑,等看到来人时更是不知是谁。
计文弘见到林武在一旁,赶忙问道:“林掌柜,这位是?”
林武接过铁将军的同意之后,才道:“铁将军是明长史的贴身护卫,此来是要调停计家与山宗的矛盾。”
计文弘立马上前说道:“多谢长史大人关怀,有劳铁将军了。”
铁将军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郝连峰在一旁却丝毫都不客气,“铁将军,陇州有将军称号的人我都有所耳闻,姓铁的倒是从没听过。”
铁将军的确不是正式官职,而是明家人给他的称呼,或者说许愿。但这些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说,若是被有心人捅破了天,免不了许多麻烦。
他看向郝连峰道:“这位便是德贫长老了吧,幸会幸会。我的官职并不是将军,这只是我的名字。”
郝连峰满脸不信,却也说不出什么,他又不知道铁将军的真名。
“我不敢说你是真将军还是假将军,计家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无法接受。”
铁将军道:“我此来并非想要劝解各位,只是将明长史的意思带来。长史大人自是不希望计家受到多余的动乱,德贫道长想做什么事情也要考虑一下明长史的感受。”
郝连峰一副恼怒的表情,“你当我怕了明长史不成?”
铁将军针锋相对,说道:“德贫长老怕不怕与我无关,若有什么不愿便去找长史大人当面说,我只是传话的而已。”
计文弘见铁将军便要离去,有些焦急地道:“铁将军且慢,我家的事情还没有完结,怎能就这么离开。”
铁将军撇了计文弘一眼,道:“长史的意思我已经带到,我们一向是支持计家的,只是最近长史大人有些要忙,等腾出手来,会帮计家讨个公道。”
计文弘还要言语,那铁将军却理也不理地走了。留下一众不知所措的计家众人。
郝连峰的森冷传来,“好了,长史大人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可山宗也不好欺负,我并不在意长史大人的报复,你们计家也无需多言,便教我亲自去会会计子白吧。”
计龙威一脸颓废,半天挪不动脚步。郝连峰见状也不在意,只是道:“便是你们不带路,我也知道他在哪里,那徐子来想来与计子白形影不离,他的气息我可是一直都能感受得到。”
说罢,不理会计家众人,径直往后院去了。
计家四兄弟中,只有计龙祥、计龙麟收拾情绪跟了上去。
徐子来正与计文毅交谈,突然他停顿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道:“山宗的德贫道长过来了,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
计文毅有些疑惑地问道:“德贫道长直接闯过来了?”
计文毅自然也不是很相信,他小时候便听说过德贫道长的传闻,还是精于事故的人,怎会如此鲁莽。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人已经飞跃院墙跳了进来,门外的樊丁似没看到一般,就这么将他放了进来,而剩下的人却被樊丁挡在外面,不得入内。
“徐兄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计子白不出来,你也不出来见我么。”
徐子来看了看来人,无论声音长相俱是德贫,但他知道眼前的人绝对不是本人,“阁下好手段,居然可以模仿得如此到位,若不是着急与我见面露出些破绽,恐怕我也未必认得出来,你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徐子来语气加重,身上不可抑制地释放出庞大的杀意。除了来找麻烦,他想不出来有人处心积虑地假扮德贫闯到这里还能是为了什么。
郝连峰哈哈大笑,“无需如此紧张,若不是你死活不出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他将脸上的假面揭下,又将变化的身形恢复原状。
计文毅惊喜地叫道:“郝师伯!”
徐子来一下子愣住了,想计文毅问道:“这位是玄明道的高人?”
计文毅点点头,“这位可是玄明道的炼器宗师郝连峰。”
徐子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拱手道:“原来是郝连峰郝大师,在下久仰您的威名,刚才冒犯了,还望大师不要在意。”
计文毅见徐子来如此恭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却不知一名炼器宗师在修行者有着怎样的地位。
郝连峰笑道:“我对徐兄也是神交已久,今日才算是见到真面目了。”
徐子来可清楚自己的斤两,谦逊道:“我这微末的本领算些什么,郝大师客气了。”
两人互相吹捧之后,也开始将话语引入正题。
郝连峰问道:“徐兄,可否将计子白那老家伙叫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徐子来有些犹豫,按理说郝连峰的身份,别人求着相见,还未必有机会,主动邀请更是给足了计家面子,可惜现在正是特殊的时候,实在有难言之隐。
郝连峰见他犹豫,立刻明白了徐子来在想什么,于是道:“咱们可将望月境的气息释放出来,假装我二人正在相斗,不仅能迷惑外面的人,咱们合力,恐怕便是有高手在也看不见、听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徐子来见郝连峰想得如此周全,道:“郝大师这办法确实不错,可是……”
郝连峰道:“我知道徐兄担心什么,我也知道计子白他担心什么,你们这么长时间不露面,不就是想让不参与到与总督府的合作中去么。可计家的不孝儿孙们已经把这件事情揽到计家身上,躲下去也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