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文因没有动手,在一旁看得清楚,道:“刚刚的怪鱼实力比我们带走的那只还要厉害,但据我观察,整个族群之中也没有几只,算是稀有的大将军级别。”
计文毅道:“师弟手中没有利器不好施展,看我将他的鱼皮刨开。”
说罢,计文毅率先出手,刚刚爬起的怪鱼将军自也心有不甘,疯狂地冲击回来。虽说计文毅手中提着剑,但以金剑的硬度可谈不上利器。
怪鱼仍旧抡起巨拳横冲直撞,计文毅却半点不惧。刚刚几人为了测试他的实力才选择硬碰硬,不然这般没有章法的胡乱打法,几人轻易便能躲过去。计文毅左右躲闪,每动一次,金剑都会在怪鱼的腹部刺上一剑,只不过那鱼皮实在厚了些,仅能留下些许白点划痕。但随着他力道越来越重,剑身的形状也开始变化,最后直接变成个金球剑丸,其上剑气萦绕,虽无锋但剑气极利,加之计文毅修为深厚,之前的每一次攻击都附带了许多劲力,与此刻积攒爆发,瞬间划开它的腹部,体内的脏器流落一地,血腥味飘散出来,让附近许多怪鱼闻到,皆变得狂暴起来。
反观身后,许多怪鱼早已围了上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姚仪施展剑诀引水,游子济已经服下自己早准备好的回气丹,双掌摊开,战意弥漫全身。随着张星文一声高喊:“师弟,乘胜追击斩杀鱼王。”
四人同时出手,游子济双掌排空,将全身的真气与战意一瞬间全部释放出去,形成了一道巨型掌印,其力强而凝,让围向计文毅的怪鱼身形一滞,实力弱的则直接被拍飞出去。
张星文直接开启开星图,同一时刻发射出数十道分光剑气,皆中鱼腹,一瞬间扫掉眼前障碍。计文毅立刻跟上,化作金色流光,直奔鱼群中的女王而去。
此时的女王因为处在分娩的关键时刻,身旁俱是刚刚那种怪鱼将军护卫,他们组成一道肉墙挡在正前方。恰好此时姚仪引动九重水流,连续不断地冲击着肉墙,其中蕴含的绝强剑气将怪鱼身上划出道道伤口,露出了其中的脂肪。再次为计文毅冲出一道缺口。
计文毅御起金剑,其上红光闪烁,便要刺出。那怪鱼女王为自保发出凄厉刺耳的叫声,那声音直接贯穿前后方圆十里之内,将江边群山之中的飞禽走兽惊起一片,更不要直面声源的计文毅,好在他身上的华盖自主守护,瞬间生出宝气将计文毅包裹其中,帮助他将金剑刺入女王腹中。
此时的怪鱼女王实在太过虚弱,皮肤轻易便被刺破,然后瞬间干瘪,其中的鱼卵似乎也没有刚开始看起来那么多,想来可能是邪神仪式产生的神秘力量被这一剑给释放了出去,那些鱼卵也就变成了死卵。
计文毅见事已成,周围尽是怪鱼,心生退意,便再次御剑离开。那怪鱼们怎会容忍,立刻疯狂地围剿过来。而此刻战圈外的支援似乎并未适时来到。
原来那怪鱼女王的尖叫虽然被华盖宝气挡住,但游子济他们却没有类似的法宝护身,三人皆被尖叫声震得眼冒金星,脚步虚浮,只张星文因开着星图,剑气弥漫周身状态能稍好些,却也无法再给计文毅什么帮助。
好在计文毅手中有着华盖,怪鱼也近不了他的身,他一路横冲直撞,竟就这么直愣愣地跑了出来,想起身后的追兵,计文毅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便要离岛。
他与缓过劲儿来的张星文一人一个,带起人来便一溜烟地跑了,好在那怪鱼不会飞,而且似乎也不准备追了。
随着怪鱼女王的尖叫,越来越多的怪鱼被引回到沙洲上,慢慢地聚集了足有上千只怪鱼,这澪江水域之中竟存有如此多的怪物,不知平日里两岸有多少百姓因这些怪物兴风作浪而死在其中。
沙洲被怪鱼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越到内圈实力越强,守在女王身边的足足有近百名将军级别的怪鱼。他们皆伏倒在女王身旁,似乎带领着族群中的子民进行着某种仪式。
那女王的身形越发消瘦了,但诡异的是,本应死去的胚胎鱼卵似乎还有生机。女王透明的皮肤下,能看到一道道能量自女王的身体各处抽离缓慢地注入腹部,这个过程一直从早晨持续到黄昏。
它的腹部虽然依旧干瘪,但其中的黑点却非常密集,它们渐渐地活跃起来,在鱼将军等怪鱼无声的呼喊中,怪鱼女王的腹部突然涨大爆开,无数的黑点喷涌出来,在暴露于空间的那一刻,迅速成长壮大,片刻后便化作了一只成年怪鱼,挤满了整个沙洲,并仍旧不断地生出新的怪鱼,直至女王的身体彻底抽干成一具白骨。
所有的怪鱼皆是怪鱼女王的子孙,它们无声地哀嚎,为女王送别,并决定为其报仇,浩浩荡荡地直奔建平城而去。
……
包山依旧在宝船上忙碌着,他好像想起了这怪鱼的来历,虽然算不上邪神制造出来的邪兽,但这些怪鱼的存在的确于邪神的力量不无关系。
这些鱼在玄明道存有相关记载,名字叫做武康鱼,是被邪神邪力影响而产生变异的鱼类。自邪神出世一来,这武康鱼便一直存在于世间之中。只是当邪神信徒的势力萎靡不振之时,便也失去了得到邪力的机会,武康鱼便会退化成普通鱼类,只是它们变异出来的手脚却还会存在。
如此一来,世间修士想要将它们全部灭绝也就成了奢望,每次正邪大战前夕,都会因邪神信徒的活跃而成为邪神势力的排头兵。而每当正邪之争接近尾声,它们又会快速地消亡退化,隐匿在山川大江之中,了无踪迹。
这次在建平城发现了它的踪迹,那就表示有邪神信徒想要在这里搞事。想到这里,包山便忍不住回忆起大师兄常运白所做的事情,不正是在北荒封印或直接毁灭将要复苏的邪神祭坛么,在陇州七道门中,正邪之战的到来已经成了共识,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甚至有些诡异。
包山悚然一惊,心道:“不会是附近已经开启了邪神祭坛?不然邪神信徒哪里有本事搞来那么多邪力制造武康鱼呢?”
他想来想去,这事情一定要禀告师父,联系山宗,以保证百姓安危。同时还要向二师兄发信,若能说服落燕门使其下漕帮也能帮手,那更是十拿九稳了。他自宝船纵身跃下,在常人眼里便是天空中突然变出个人来,着实有些惊奇。好在在宝船的些许威压下,早以没人往这个地方跑了。
郝连峰依旧在喝酒,便是修为最差的计子白,也是筑基修为,虽然年岁大了些,熬上几夜却也不成问题。
三人推杯换盏,正瞧着包山走了进来。那徐子来见包山精神内敛,灵气萦身,却是个与他同等境界的高手,不禁感叹玄明道弟子的资质。
他连忙招呼道:“是包贤侄吧,郝大师昨晚可是动不动便夸你啊,来来来,跟咱们一起吃酒。”
郝连峰不曾言语只顾喝酒,却仍被计子白呛了句,“徐老弟可别太热情,郝大师可是家教极严对弟子刻薄得很,可不要让包贤侄过了一时嘴瘾,却要回去受罚受苦啊。”
郝连峰怒道:“你个老家伙有完没完,便是你不激我,我徒儿喝酒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山儿,过来和你两位叔叔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