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无用之人的下场。
“……好。”
君玉儿转身就走,给米娅留下一个温柔残忍的背影。
米娅浑身冷汗,她受伤太重,脸上手上都是伤痕。
一只手更是被切掉。
她也好奇,自己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秦音还留下她干嘛呢?
秦音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一把掐住米娅的下颚,打量着她这张因为血迹模糊,已经与她没有那么相似的脸。
“你……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我已经废了,再也无法威胁你的地位,你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不成?”
米娅惊惧,如果说一开始对秦音确实有看轻,那么现在的惊恐害怕是不参一点杂色的。
不论心机算计,还是动手实力。
秦音已然碾压她。
成王败寇,她也算心服口服。
“放心,我会留着你这条命的。”
“刚才秦寒抖出的旧事中提到,你的亲生母亲是夏阮?”
秦音杏眸微眯,流转锋利的光。
秦寒原本已经颓然地倒在不远处,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与大哥闹得如此水火不容,即便秦浔之不杀他,他今后也不会好过。
索性摆烂了。
但此刻突然被秦音提及,他还是忍不住抬眸眼巴巴看向秦音,有些难以置信她会突然提及夏阮。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何况她还是秦苏的恩人,她难不成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是又如何?”
米娅精疲力竭,有些不耐烦地低喝。
这个秘密秦寒瞒得紧,从小到大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真的是个来历不明的东方孤女。
这才让她毫无安全感地为自己谋取。
从而铸成大错。
可她并不后悔,她要的就是公主的权位,她只是想往上爬,获得贵族勋爵们的尊重。
她有错吗?
“夏阮或许没死,刚才君玉儿说秦苏浑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还在唤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秦苏早夭已成型的女儿的。”
“那么,如果不是夏阮透露,谁会知道秦苏唤的那个名字,是那名早夭女婴的呢?”
“据说秦苏当时滑胎很蹊跷,她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保住命,甚至她自己也没见到那名死婴,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期待一个生命的诞生即便一开始不会取大名,也会取一个小名暂代,方便呼唤。”
“也就是说,秦苏当时身边必然有一个一直跟随她,甚至熟悉了解她至极的人在,君玉儿才会知道那一层关系。”
“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夏阮。”
秦音冷静理智地分析出声,她刚才故意没有对此追问,那就是要君玉儿绝对地放松警惕。
说不定君玉儿与夏阮是认识的。
若她真提及夏阮,指不定君玉儿就会对此避而不答,甚至去抹灭她推测到的这一线索。
于是,她故意留下了米娅。
“嘶,音姐你是福尔摩斯转世吧?这都能推测到。”
“所以你故意留下米娅作甚?”
墨亦泽一脸崇拜又好奇宝宝地凑到秦音跟前。
“先将米娅治一治,她再不济,也算一个能扼住夏阮的软肋。”
“我们目前不知夏阮是敌是友,若她是敌,米娅就是我们手中的谈判筹码。
若是友,饶米娅一命恰好抵了当年的恩情,一举两得。”
秦音分析完,众人投向她的视线皆是佩服。
秦浔之上前,挥手让夜仆将米娅带下去关押救治。
他当然也有这一顾虑。
但小音也想到这一茬,他眼底是满满的骄傲与欣慰。
过了好一会儿。
浑身是伤,灰头土脸的秦寒硬撑着站起来,此刻苍白的唇颤抖着,一双血丝缠覆的眸子死死盯着秦音,好似想说什么。
可秦音根本没给他任何眼神。
拉着墨亦琛便往外走。
根本不给其余人反应的时间。
小姑娘一只手牵着墨亦琛的手,另一只手背对着众人随意一摆,背影肆意利落:
“我累了,先跟阿琛回房休息了。”
墨亦琛指尖一暖,被小姑娘紧紧攥着往外拉的步伐走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嗯,听媳妇儿的。”
墨亦琛抿唇淡笑,任由小姑娘拉着走,嘴角简直比ak还难压。
“……”众人:小……小别胜新婚?
秦谟与秦浔之的脸色由盛转衰,刚刚还满面红光,此刻却是黑到极致。
总有一种自家养成花朵一般的小公主,被隔壁黄毛给拐走的无力感。
偏偏,看秦音乐在其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