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外衣,触碰到那个未打开的玻璃瓶,成时欢始终是那个未长大的,想找糖,还希望糖一直不化,内心幼稚纯粹的小鹿,所以那会儿看着她走入尘世和李正宰那哥相爱,他还产生了一种小鹿被沾染的失落。
这不算爱吧,只是对纯粹干净可能会被打碎而生出的落寞,不然怎么轻易就投降转身而去。
但在国外,那时不时的失眠又算什么?回来听说她和李正宰分手时的高兴又算什么,是雀跃看到小鹿再次回到纯净吗?
孔侑又想起那天他们三个人坐在电影院观看《万事顺遂》时成时欢玩弄赵寅城手指的场景,她的睫毛长长的,乌黑的眸子似带着光,望过来的刹那明亮又惑人。
真奇怪,明明早该忘记的,但是画面却反反复复在脑子里播放。
哪怕到了家上床入睡,仍然忘不掉小鹿和赵寅城幸福的模样。
他在十二点入睡,却在四点猛然惊醒。
孔侑挖出了他同意拍摄《男与女》时那会儿埋藏在内心深处,很是阴暗的想法。
事实上,他不是转身投降,他在等,等待摘果实的那天。
小鹿想要吃糖,可李正宰这颗糖不会一直在她手心,所以他很放心地想这哥不过是一场历练,甚至于回国后,哪怕在去之前已经知道她和赵寅城恋爱,深埋的种子想得却是小鹿不懂爱,多谈几次又怎么样。
他要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等到她成熟时再来摘果实。
然而,直到直面她满心满眼都是赵寅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