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儿恍惚,下意识就有些羞恼。此外更多的还是不安。你想朝她伸手,起码也要夺回几件遮羞的衣物。自幼受到的教育让你对这种程度的露出感到不安;曾为野兽的那部分本能发出刺耳的尖叫:毫无防备相当危险。你感到焦躁,努力假装自己并不害怕。你想拿回自己的衣服,你做不到。
你做不到。
——这感觉古怪极了。
尤其是…当杰森意识到那女孩儿不仅有一双手,还有一对眼时。他简直紧张的无法呼吸。
太古怪了。
……这,这和他想的很不一样。在他重伤昏迷,流血流到仿佛是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什么声音都透不进来时——他可没察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咦,真的吗?他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也不是。
也不是——他终于隐约记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人曾紧紧地贴上了他。有什么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抚摸他的额头面颊,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
他的本能让他以为那是‘母亲’,是那早早就离开了他的生活,不再爱他却给予了他生命的伟大存在。他并未因此感到羞耻,在妈咪面前,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他曾尽情的向母亲的幻影展示自己的脆弱。他如婴孩儿般赤/裸的蜷缩在她怀里,任由她摆弄自己的一切。
那时的杰森无比的脆弱,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精神也因此而变得极不安定。贝儿用尽全力想拴住他、帮助他,不想他生命的火光就此熄灭。她的手法有点粗糙,但效果很好。
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是没法反抗的。所以她才那么顺利的控制了杰森。孩子被她抱在怀里,如信赖母亲一般信赖着她。
而现在?
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