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让不少人做过噩梦。但我不清楚布鲁斯会不会也成为他们的一员。
他看着我,很轻微的怔住了。警惕已刻在他的骨头上,灵魂中。所以他并没第一时间发作,而是保持着毛骨悚然的心情,平稳的、细致的注视着我。
我们两两对视。我知道我必须说话。我知道我不能等到他朝我扔出什么东西,绊倒我、打晕后再连连叫苦,说他太不应当。那不公平,他当然应该害怕。
于是我说:
“是我。”
他看着我。久久的,安静的凝视。
然后他…他竟低笑了一声。我很是震惊,搞不懂他是怎么了。我很想伸出精神触手,摸一摸他此刻的心。但我不敢。
还好我没那么做。
因为他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出人意料。布鲁斯…布鲁斯主动揭下了面罩。天!……天!
他的表情相当严肃,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紧盯着我。像是老鹰盯着猎物。仿佛不许我再逃脱:
“贝儿。”
他平静的念出我的名字,无形的压力令我如鲠在喉。我混乱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要抱紧自己。我-我没想到他竟是这种态度。
这让我很尴尬。
我们从没如此‘坦诚相见’。我来哥谭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做了不少傻事,让他头疼了。但实话实说,我也清楚自己在他眼中是怎样一种形象。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罪犯,总不忍心做太过火的事。
我痴迷他们一家,痴迷的哥谭远近皆知。阿卡姆的同好们但凡有点儿恶毒的主意,是从不肯带上我一起玩的。因为他们清楚,我一定会拖他们的后腿,保证蝙蝠的安全。
我甚至救了罗宾。
——我…我甚至是亲自将那孩子送到了韦恩庄园。
是的,他也清楚我知道他是谁。就像我也觉得他也知道我是谁那样!我…我们一直都很有默契,仿佛一对在夜色中共舞的假面男女。我们的距离可以贴得很近,但又都下意识的远离对方面具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