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懵懂的,颤抖着,纯洁如新生小鹿一般缓缓回眸。
“……父亲?”
她惊讶地说道,带着纯真与孺慕,好似一个期待着血亲之爱的柔弱少女。她的身型发生转变,黑中透紫的长发、苍白到亚健康的皮肤、淡蓝色的双眼。
她看起来与她母亲一模一样。
那个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露出了个令人浑身发毛的满意微笑。那双非人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骨肉,仿若看着一件令人满意的非人之物。这是估量货品的眼神,不,这是-
她明白了什么。若普通人知道“父亲”的脑中正想着什么,一定会因不耻而狂怒。但对眼前的这个宇宙通缉犯而言,什么道德伦理皆为屁话。他绝非不理解自己想做的事是违背人伦的,他只是毫不在乎。他蔑视,是的,他蔑视这世间的一切,蔑视这由弱小者制定规则的现实。
吱嘎吱嘎,好似有件老旧至极的机器发出阵阵呻|吟。她脑海中那布满了锈迹的齿轮正在向前推行,记忆仿佛被快进了,那些不重要的部分一闪而过。
“你是个好父亲。”她平铺直述的说着,仿佛当真没有感到一丝稀奇。“……你是个好父亲。”
她面前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吟,并在三秒后恢复了知觉。丧钟先是一个后跃,远离了这个危险的读心者,他英俊的脸上显出几分厌恶,接着才有惊愕浮现出来。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女孩的父亲正凄声尖叫。他正在火中起舞,纯血火星人对火种的恐惧几乎刻进了DNA中。他想要变形,想要逃离,但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身上的热焰。他扭曲着挣扎着不停的改变形态,怨恨又恐惧地呼喊着: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