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时今日,他好似又重新回到了那片只在童年存在了片刻时光的金色麦田。有一阵阵的暖风朝他吹来,令他情不自禁的转过身去,刚好望见了儿子那缺了颗牙齿的微笑。
尼尔·博曼也跟着久违的微笑起来。男人闭上了眼睛,即使插|在他身上的管子所连接着的那些仪器发疯一般响了起来,他也还是沉沉的、沉沉的合上了眼皮,头也不回的朝梦中去了。
他重新走入那片金黄的麦田,拉着儿子的小手,望着妻子与父母。他一定是忘记了一些东西,但他觉得那并不重要。
逐渐的,“辐射”不再发光了。逐渐的,那具看似还有人形的躯体被扎破的气球一般干瘪了下去,像是一件失去了肉|体支撑的紧身制服。它无尽的干瘪着,一点点,一点点的就此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举着狙击枪的女人盯着瞄准镜中那纤长而非人的绿色身影,毫无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她毫无疑问是个好手。
但给予她“那个火星杂|种只有在进行脑控时必须显露实体”这条情报之人丝毫也不清楚自己得到的假消息甚至是由火星杂|种本人放出来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两枪并未打偏,而这又是针对火星人怕火这一生理特点特地研发出的子弹。按理说无论如何她都能将她重伤……按理说。
如果没有另两颗子弹弹歪了她的特质弹丸,她或许当真有机会了结绿幽魂的性命,就此结束这怪物作恶多端的一生。
遗憾的是,这世上从不存在“如果”。
那两枪的确扎进了贝儿·弗莱迪的血肉,它们在接触到她“肌肤”的瞬间炸开,在她还未完成变形之时撕碎了她肩头与膝盖处的绝大部分血肉,并当真成功影响到了她的变形能力。
不过,那并不怎么重要。
重要的是那只一直都隐藏在暗中,以冰冷眼神窥视着她的野猫终于现身。这是个有些狼狈的娇小女子,但当她从贝儿视线盲区跳出来时,却好似一只猛虎。
就像她妈妈那样,“母老虎”,对不对?
那女人一脚踹上了贝儿的下颌骨。不,这么说有些不够准确。她是干脆以贝儿的上半身,以及下颌骨为降落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