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别去!”
梁鸢拨开他的手,也拨开了草丛,她看到了被遮挡的一切。
无数的白骨上放着完全腐烂、半腐烂以及还未腐烂的孩子,无数的蚊虫在它们周围环绕,它们大多出生没多久便死了,脸小小的,手蜷缩起来,看起来也小小的,身体只是被破麻布包裹了一层,不少皮肤都裸/露在外。
怪不得前段时间小红的孩子突然没了,原来是来到了这里。
她抱过那个小女孩,特别喜欢对人咯咯笑,一笑起来两只眼睛像弯月牙。
可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脖子里有一道红褐色的勒痕,那双大眼睛再也笑不出来。
梁鸢想笑却笑不出来,她一直都知道那些残忍的过去,可听到和亲眼所见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怪不得人们不敢来这个地方,是因为愧疚吗?
不,他们既然敢杀死这么多孩子就不会愧疚,他们是害怕,害怕这些婴儿找上他们。
怪不得这里如此阴森恐怖,原来是那些死去的孩子一直再哭。
鬼不可怕,因为看不见摸不着,那些披着人皮的人才可怕,说不定哪天笑着笑着就能往人的心口捅一刀。
令梁鸢不理解的是,倘若那些人不想要孩子,为何不做好避孕措施亦或者一开始就打掉?男女的性别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他们甘愿染上至亲的血,手上沾上人命。
梁鸢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瞬间滚落,开始只是小声啜泣,不知何时崩溃大哭起来,哭到最后呕吐不止。
陈泽屿双眼通红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句话都没说。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