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蛋可以给娘亲补身子,六郎也快七个月了,可以开荤了,昨日的烧鹅他吃不上,鸭蛋他可以吃……
六郎吃鸭蛋,也可以少喝点阿娘的奶水,六郎戒了奶,阿娘才可以喝药……”
说着说着,二郎的眼圈也红了。
他低下头,不愿意在阿兄面前掉眼泪。
阿兄已经可以给家里赚烧鹅了,他还要阿兄担心……
可低头又对上了五郎蓄满泪水的圆溜溜眼睛。
“阿兄,不哭!”三岁的五郎急着伸手想去擦兄长的眼泪,可偏偏又够不到,又是心疼,又是急,眼泪掉的更快了。
“二郎……”粱聿眼眶也红了,他把这个最大的弟弟抱到怀里,让兄弟的眼泪落到自己的肩膀上。
“阿兄会赚钱的,到时候家里天天吃肉,六郎可以让他喝牛乳,给阿娘看最好的大夫!把阿娘的身子治好,以后再也不吃药!”粱聿郑重许下承诺。
他不愿再责怪弟弟没有听话偷偷去了河边。
是他没有能力,虽然只是小孩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已经是个成年人,早就应该分担起赚钱养家的活计。
阿爹养了他们六个,还要照顾病弱的娘亲,已经很了不起了。
二郎是想要让他们的日子过的更好,才会不顾危险,跑到河边捡鸭蛋。
“是阿兄不好,不怪二郎,二郎是好孩子。”粱聿声音也哽咽了。
“阿兄!”四郎和五郎两个小的也挤进兄长的怀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要跟着一起哭。
柳娉娘躲在厨房门后面,眼泪流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