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丈名叫何入海,少年时无亲无故便跟了你阿翁做书童,与你阿翁一同游历山川数十年。”说到这里,粱勉叹了一口气,“他虽自称仆,但却没有与我家签订契约,是个自由人,当年你阿翁过世之时,千金散去,我当年不过十四五岁光景,连一口薄棺都买不起,是何入海卖了自己,下葬了你阿翁……”
说到这里,粱勉先前已经揩去的泪水又是潸然而下。
“阿爹……”粱聿没想到还有那么一茬。
“你将来见到他,要像见到阿翁一般尊敬。”在粱勉心里,这个河入海已经不是普通的家仆那么简单了。
“我知晓的。”粱聿郑重点头,“不知那何老丈如今在何处栖身?阿爹先前说他为了阿翁身后事卖身为奴,如今我们家也算有些余钱了,何不为他赎身归家?”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他,但都寻无果,方才遇见他才知道他一直随着后来卖身的那家在外赴任的主家郎君,就是这月初才回来的。
他到原来我们住的地方去找过,没有找见我,给人当下人也没有那么自由,本想着闲了再来找我,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
粱勉感慨,却并未说出钱为他赎身的事,只道:“何老丈的事你不用操心,阿爹自会为他规划。”
粱聿听到阿爹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多问。
何老丈为阿翁身后事自卖自身,怎么说都是他们粱家的恩人,他相信阿爹会处理好的。
最后粱勉还是买了那头虽然看起来不俊俏,但是何老丈说好的驴子。
付钱的时候可把粱聿直皱着眉头,八贯钱,这古代的自行车可真贵。
阿娘剥麻抽丝,好久才能得到原料织出一匹苎麻夏布,一匹布也才卖三贯,至多也才四贯,但一头驴子就要八贯了。
现代自行车不用吃草,这驴子还要吃草吃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