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口有心说什么,可又瞧着儿子们包括阿爹阿娘还有郎君的脸上都是餍足神色,她又把煞风景的话憋了回去。
心里却想着,以后可不能让大郎进厨房了,这要是日日这么吃,银子全填了嘴,这未来日子还怎么过。
将来大郎说亲,家里连间屋子都没有,谁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院里纳凉消食。
阿婆点了艾草驱蚊,摇着大扑扇给几个孩子扇风,就连摔了腿的阿公也被女婿抱了出来,坐在月亮下和孩子们讲古。
粱聿就贴着阿婆坐着,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阿婆家了,这次过来发现院子与从前大不相同。
“家里怎么晒了这么多东西?”他问。
“都是给阿公治病的草药!全部都是阿婆晒的!”四郎抢答。
“阿婆还懂药理?”粱聿以前可从来不知道。
“你曾外祖,就是阿婆的爹还有阿公,都是大夫,阿婆从小闻着药香长大,若是这几株草药都分不清,也不要说自己是大夫的女儿了。”
“那阿婆可会看病?”粱聿心想这是医学世家啊!
陈氏听到粱聿这么问,摇着扇子笑道:“这世上哪有女子当大夫的,况且这医术也是传男不传女,阿婆从前在娘家也不过当姑娘的时候跟在父兄身后捡捡草药,打打下手罢了。”
其实陈氏是会的,她自小聪颖,阿兄不过念了一遍的医书,她听过一遍就能背下,阿爹教的辨认草药,她一个旁听的比正经学的阿兄记下的速度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