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兄, 送饭!”小五郎在另一边抱住粱聿大腿。
柳娉娘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长子的额头, 把他耳畔几根调皮的碎毛毛顺到耳后,几日不见总觉得儿子又高了不少, 瘦了不少。
“这次给你阿翁起棺迁坟, 还要做几日法事,辛苦我儿这几日,待到你阿翁棺木上了船, 扶棺回禹州的事情都交给你阿爹了。”
粱聿听到阿娘的话,这才了然, 原来这披麻戴孝不是他家谁仙去了,原来是给早就去世二十多年的阿翁迁坟。
“阿爹要去禹州?”粱聿听到了重点,“那私塾那边——”他记得私塾的荣院长对阿爹十分重视,当初嫁女的时候还特地叫了阿爹去吃喜酒,他能放阿爹走?
“已经和荣院长提了辞呈,你阿爹以后就不去私塾当教书先生了。”柳娉娘稍微和儿子透露了一些。
粱聿疑惑:“阿爹不做教书先生,他要去做什么?”难道是写了几个酸文,拿了润笔费就飘了?
粱聿还记得阿爹那天掏润笔费买驴子时的神情。
柳娉娘捂嘴轻笑了一声,她也难得和儿子玩笑了一句。
“我儿如今能挣银子了,以后养家糊口的担子就交予我儿,让你阿爹提前几年歇息,做些他想做的事可好?”
因为阿娘不常开玩笑,导致粱聿还真信了。
不是吧,现代人做到六十多岁才退休,他阿爹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准备回家养老啃儿子了?
粱聿也不是不愿意给阿爹啃,只不过……
他皱着眉头凑近阿娘悄声道:“阿爹那话本不行的,他写的这么慢,一年才写出半册,当他的读者要急死个人,书肆里每季出的新书又这么多,等阿爹的书写出来,读者早就忘记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