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的外人要打死我了!我爹不管我, 就让他的好外孙打死我!但我们柳家宗族也没死绝,梁家狗娘养的小兔崽子打死我, 我柳家也让他陪葬!他杀人,就要乱棍打死!浸猪笼!给我陪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要当我阿公儿子!”二郎听不下去,他也是兄弟几个里面脾气算是最为霸道的一个,他听到柳五家儿子竟然咒他阿公死了没人摔盆送终,还在这胡咧咧说他阿兄杀人,要乱棍打死他阿兄,还要浸猪笼!
不管事情有没有发生,二郎就忍不了,他也不扶着阿公了,一个健步飞过来。
阿兄良善只是压着他,没伤他分毫,他二郎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二郎直接一脚踹在柳大福那张胡咧咧的嘴巴上,他从小跟着阿爹打五禽戏,跟着阿兄跳那什么广播体操和军体拳,他的力气也不小。
只见柳大福吃了二郎这么一脚,脑袋都歪了,他耳朵到天灵盖都在嗡嗡作响,半晌都回不过神,脸颊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一时疼的懵圈了,连呼痛都忘记了,刚才还在哭嚷着自虐,现在吃了二郎这么一脚倒是安静了。
他直觉嘴巴里一阵腥甜,涎水混着血水从他嘴角流下来,他嘴唇蠕动了一下,然后才从嘴里吐出了一摊红红白白的东西。
定睛一看:“牙!我的牙!”他口齿不清的惊呼着,原来是他的一颗牙被二郎方才那一脚踹了下来。
二郎也慌了,他倒没想给人把牙都打下来。
他一慌,第一时间就是看向阿兄,寻求帮助。
梁聿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二郎对他的眼神求助。
先给了二郎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唤道:“团圆,拿麻绳过来。”
“来了!”团圆手脚麻利,作为贴身小厮更加重要的还有会看人眼色,都不需要梁聿再次开口吩咐,他已经自发过去用麻绳捆住这柳大福的双手了。
当然梁聿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给了团圆一个“做的好”的眼神,还让团圆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
“你们,你们干什么!要私设公堂对我动用私刑吗?!”掉了一颗牙齿之后,柳大福见到梁聿这狗娘养的小兔崽子还真的要捆他,而柳见春在一旁竟然也没有阻拦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阴沉着脸站着,柳大福顿时也慌了。
他们不会是记恨他之前推了柳见春这老东西一下,打算悄悄把他弄死吧!
这柳大福平日里游手好闲,作为农户人,下地种田的本事一点没有,字也不识得几个,但戏院勾栏里的东西他倒是精通,什么私设公堂,动用私刑都是他从戏文里瞧来的。
梁聿和团圆两个合力把捆成死猪一样的柳大福拖去了墙角,二郎刚才打伤了柳大福,叫他吐了一口血和断牙出来,从来没有伤过人的二郎事后才有些内疚和不安,这个时候就没有上前去,只敢乖乖跟在阿兄身后。
三郎见阿公一个人能站稳,不知何时去了柳大福原先躺着的那处,脚一搓地上的泥土,就盖住了地上柳大福吐的那口血,还有地上的半截牙齿也被他踢飞不知道哪里去了。
然后无声过去站在了二郎身边,兄弟间的默契不必多说。
柳大福见到梁聿如此冷酷的模样,和一个陌生没见过的小子,拎着他仿佛像是拎着没有生命的死猪一般,更加怕了。
他浑身颤抖着:“你,你,你要干什么!”这小子看着邪性,刚才一出手就让他浑身发麻,动弹不得,还有他弟弟一脚就给他干掉一颗牙,这梁家的不会真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柳大福打听过了,梁勉带着他那个死鬼爹回老家了,现在只有柳娉娘孤儿寡母住在柳家村,柳家这两个老废物又是老的老,残的残,还不是好拿捏的很。
他心想着梁家这起棺的丧事办的这么大,那梁勉平时不显,没想到挖个他死鬼爹的棺材,还有这么多人过来上礼,看来这破教书先生,穷是穷点,好处也是有的!
这才上完礼,那梁勉肯定要留点钱给他娘子,说不准收的礼金银子带不走都留下了呢!
柳大福就是想要趁着柳家如今只有孤儿寡母老弱病残过来光明正大的抢这个钱,没想到钱没有抢走,倒是踢到了硬茬子。
没想到自己连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都打不过。
他没想自己平日不下地,能躺着觉不站着的德行,倒是怪梁聿邪性,觉得他身上必然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他一个大人怎么还能被一个小孩一照面就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