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叫人如何心生怜悯?
“不是你爹!阿公是我阿娘的爹,才不是你这……可恶的家伙的爹!”二郎写诗的时候能够文思泉涌,但这时候叫他骂人,他倒是找不出任何一个词汇。
他家里人从阿公阿婆到阿爹阿娘都是温和讲道理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口出脏话,方才虽然也听到了柳大福说的脏话,但是那话实在是太粗鄙不堪了,二郎是说不出口的。
“怎么不是我阿爹了!”柳大福缩着脑袋反驳,用眼神死死盯着柳见春,“族谱里写了我是谁的儿子,我就是谁的儿子,我是柳见春的儿子!”
说完这话,他又用一张肿胀的脸讨好笑着看向柳见春:“阿爹啊!我是你的儿子,虽然你没生我,没养我,但你百年之后,还得我这儿子给你当孝子,摔盆送终,您也不想死了以后连个后继人都没有吧!”
他这话是提醒,也是威胁。
提醒柳见春他才是能够给他死后摔盆送终的人,这些姓梁的就算留着他柳见春一半的血脉,那终归也只是姓梁的外人。
威胁柳见春,如果他这个时候不好好救他,他就让他死了以后也不安宁,没有人给他摔盆送终,以后清明连个扫墓的人都没有!
二郎几个听到柳大福的话,一时也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求证看着阿公。
梁聿脑子好使,从柳大福说出那些话开始,再结合之前二郎三郎同他说的,还有阿婆的态度,他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这柳大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是这个时候要怎么处理这个柳大福,还是要看阿公自己的决定。
所以此时梁聿的眼神也同两个弟弟一样落在阿公身上,不过相较于弟弟的迷茫,梁聿的眼神则是十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