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年少在长安意气风发,一张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最后才失了圣心被贬谪出京,做了这个一个扬州司马。
扬州虽然也是繁华之地,可怎么能比得上长安呢。
“是阿爹的错,阿爹那日不应该这么早收手。”确实如同那日甘泉书院那个学生所说,这四首诗均在伯仲之间,柳司马本以为以儿子的诗,怎么也能拿到个第二,却没想到结果出来连个第三都没有捞到。
柳司马不想让儿子背上一个弄虚作假的名头,但也不想像今日一般,让儿子意志消沉。
“不关阿爹的事,若是那漫话小报刊登的是我另一首诗,我怎么会比不上他们三个!”这才是柳长最不甘心的地方,那漫话小报明明拿了他的两首诗,却偏偏用了次一等的那一首。
听到儿子说起这个,屋外柳司马表情僵硬。
“长歌……”他只觉自己仿佛要在儿子本就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撒上一层盐,可是这话又不说不行。
父子两就隔着一扇门说话,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等到门外的柳司马说完,屋内跪着的柳长歌沉寂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询问,仿佛不敢确定自己的耳朵。
“安峤……白马书院的安峤,改了我的那首诗……”
“……”屋外的司马都不敢再给一个“是”字,唯恐他的肯定再戳到儿子已经十分脆弱的情绪。